靈光和自己煉製的帝靈光都跑進謝徵鴻身體裡去了?
開什麼玩笑!
沈破天的冷汗刷的一聲就下來了,就算謝徵鴻是佛子轉世,可是在歸位之前,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佛修而已啊!本來從靈佛到佛尊的跨越就很是艱難,自己才特意煉製出這些帝靈光來的,可誰知道,反倒好心辦了壞事!莫非,謝徵鴻也要如聞春湘一般,被強硬著“催熟”麼?
這對道侶到底是什麼破運氣?
當年雙修大典就惹了季歇,如今還為此斗的天昏地暗。
沈破天偷偷瞧了瞧一邊的聞春湘,見他臉上沒有多少變化,心裡也微微鬆了鬆氣,“登天塔靈,你先不用著急,謝道友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的。他福大命大,哪裡會是這點困難就打敗的?”
聽見沈破天這麼肯定的回答,登天塔靈的心也不由的穩了穩,不愧是東方天帝,準聖門下!想來東方天帝應該是掐算過了,才得出這個結論的。
若是登天塔靈知道沈破天判斷謝徵鴻有沒有事純粹是看聞春湘著不著急的話,不知作何感想?
謝徵鴻在時光秘境裡這些帝靈光衝擊的坐立不穩,不一會兒整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作為佛子的力量經過一次次的輪迴轉世,被牢牢封印在身體之中,只有重新歸位,或者找全自己不知道散落成多少份的法印才能重新開啟。可帝靈光卻像是一把劍,一把將要將這重重阻礙全部砍斷的劍,想要將謝徵鴻身體裡的力量提前逼出來。
兩股力量一對抗,謝徵鴻自然就死去活來。
身體裡的痛楚幾乎已經讓謝徵鴻神智麻木,可腦海裡卻突然閃現出了許多他從來見過的畫面。
“神秀,你在這無盡虛空裡看見了什麼?”佛祖坐在蓮花臺上,慈祥的看著底下的“他”問道。
“他”穿著一襲白色僧袍,頭上空無一物,手腕上還纏著一串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佛珠,神情卻有些落寞,“佛祖,弟子在無盡虛空裡看見了‘我們’。”
三十三重天之外的無盡虛空,是另一方宇宙,是一個和此方宇宙完全相同又截然相反的宇宙。
裡面也有神秀,也有佛祖,也有三十三重天,甚至這些人的模樣都一模一樣。可是本質上的東西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在這裡,佛祖為了三界蒼生可以付出一切,在那裡,佛祖卻變成了一個為了自己求道可以犧牲一切的惡徒!在這裡,佛教上下一片安寧,在那裡,佛教卻是烏煙瘴氣,不得解脫。
佛祖看向神秀,眼神有些飄遠起來,“在那裡,也有聖人,也有道祖,也有無數修真門派,那邊禮樂崩壞,幾乎每一個人都成了心魔的化身。那邊是我們求真問道丟棄掉的一切。他們未必就是‘我們’,只是我們眼中所見到的便是眼中的自己而已。”
“弟子不明白。”神秀搖搖頭。
“我們求仙問道,哪怕再多加行善積德,也是壓迫了其他生靈而來,那些靈花靈草,妖獸妖丹,難道天生就該我們修士使用麼?那些翻江倒海的法術,莫非就不會給其他生靈帶去災害麼?”佛祖長嘆了一聲,“這是我們欠下的債,在無盡虛空外,他們便是我們孽債心魔的化身,從我們誕生在這天地之時起,他們便存在了。”只是天道和以往歷任的道祖們都將它們扔到了那一邊,可隨著本體的修為越來越高,這些心魔化身的實力也越來越強,眼看就要踏破無盡虛空而來了。
神秀咬咬牙,“弟子不明白,佛祖,你們已經是道祖之尊!”
“神秀,你還未悟。”佛祖搖搖頭,“雖千萬人吾往矣。既是我們的債,就自該我們來還。準聖以上的道友,不分妖魔仙佛,都決心前往無盡虛空,鎮壓心魔。日後,我們就該在那裡停留,待得孽債徹底鎮壓之後才會回來。即日起,三十重天、十六重煉獄徹底封印,以免有滋生出新的孽債來。”只要這兩方封印,便可延緩修士修成準聖的時間,封印不開,他們便有足夠的時間鎮壓心魔。
“弟子也願意前去。”神秀跪在地上,朝著佛祖磕頭道。
“你不用去。”佛祖笑道,“神秀,你是這天機最後一線生機,你並非天地而生,自然也不會有心魔誕生。十萬年後,你自可開啟這封印。”
“弟子想要同佛祖一同前往。”神秀皺眉道,“外人常道我無情,可弟子也想要為這眾生做些什麼。”
“神秀,你只是被我們的道迷惑了,你尚未真正明白我們非去不可的理由。”另一方寬袍道人進來說道,“佛祖,我來問個確定的時間。”
“還請道祖稍等。”佛祖客氣道,“我這弟子還有些轉不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