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很糟糕。”
“還好,手術挺成功的,一週後第一次拍片看癒合狀況。”顧霖均的聲音很低,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沙啞。“她年紀大了,恢復速度肯定不能跟年輕人一樣。而且腦震盪離不開人,我這幾天都在醫院看著,等情況穩定下來就好了。”
說著說到祁瑞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
備戰季後賽的這段時間裡祁瑞已然習慣了早起。在比賽完了後,他都每天早上九點左右起床。
“你吃早飯了嗎?”
“比賽我看了。”
不管別人怎麼說都不想談自己在那三場裡表現的祁瑞短促地笑了下,下意識的想去摸煙盒沒摸到,陡然發現他最近居然有煙癮了,怏怏地收回手想著肯定要戒掉。
其實按照他最近對菸草的消耗速度,真要沒癮才有鬼。
“因為小火那樣子,讓他去打ADC,被打崩他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有陰影……”他有點語無倫次的想要解釋。但是解釋到一半發現並沒有這個必要,乾脆閉上嘴什麼話都不說。
“對不起。”
“……沒什麼。”
莫名洩氣的他一時竟想不出要如何應對。他一點都不想要顧霖均感到愧疚或是虧欠。
因為一切都是他自願,根本不存在什麼強迫或是不情願。
“說起來你最近是不是要瘋狂補時間了?”
四十五個小時的保底直播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對於月中才結束季後賽的職業選手來說,真的是要狂補一通了。
“對啊,粉絲都在說,月初不努力,月末要當狗。”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找著話題聊天,有時沉默久到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卻仍舊捨不得結束通話。祁瑞跟他說了下其他賽區的季後賽結果,顧霖均則是告訴他,那個學生的家長來找他求情了。
“他們來找我求情,讓我不要起訴,說是賠多少錢都可以。”顧霖均的語調淡淡的,聽不出憤怒,亦或是嘲諷。“他們還想讓我去跟校方交涉,取消他們兒子的退學處理,就記個過。”
“你覺得呢?”
“我就在想,憑什麼呢?”他的聲音小了一會兒,像是換了個地方繼續說。“加害人可以用錢來解決一切問題……他們是憑什麼這樣覺得?我可能會接受他們賠償的錢,和道歉。但是我不會給他們兒子求情的。他的父母跟我哭訴,說我不能毀了他的一生。退學,拘留,都是他必須為自己的錯誤付出的代價。我媽媽有錯嗎?她只是個普通的老師,上課,出題,閱卷,登分,沒有哪一步在為難那個學生。現在她躺在病房裡,因為腦震盪和骨折,嘔吐,暈眩,渾身上下都在疼……這是她應得的嗎?如果我放棄了,誰還會為她求一個公道?”
祁瑞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等他想好了要怎麼說以後,發現顧霖均居然還在等他。
“我剛剛被爸爸他們接回去的時候,英語說得很糟,又是華裔,在學校裡經常被極端種族主義者欺負。他們罵得很難聽,還會動手,那段時間我身上總是青青紫紫的。Jo是第一個發現的。他直接把我堵在房間裡,逼我說出那幾個壞小子的名字。”他曾以為他一輩子不用說出這些東西。可是現在他願意和自己愛的人分享。
“我當時不願意告訴Jo,因為我害怕他們會報復。可是Jo還是強迫我告訴他,到底是誰在欺負我,然後把他們揪出來揍了一頓,對,那幾個壞小子一起都打不過Jo。等我長大了一點,能跟他好好溝通以後,他告訴我,我不應該為那些壞蛋的惡行而買單,他們得自己把苦果吃下去。他說,如果永遠都是受害人在哭泣,加害人在洋洋得意,這個世界遲早會亂套。”
他相信顧霖均會懂他的意思。
說完以後祁瑞突然很想看顧霖均此刻的表情。他在心裡想了一萬遍,那個人皺起的眉頭和嘴唇的弧度。他想吻他,很想。
“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
無聲的靜默又一次蔓延。他們並沒有因此感到尷尬,反而是在享受這難得的寧靜。過了一會,顧霖均又開口說話。
“她醒了,我先掛了。”
“再見。”
祁瑞一個人在陽臺待了很久,直到阿七來找他商討陣容問題。
其他賽區的季後賽結果也陸陸續續出來了。LCK的冠軍是SINCE,EU的是K9,NA的最出人意料,是SN。SN戰勝了LMT,拿到了NA的第一個名額。
更換了陣容,經歷了大換血的SN終於在夏季賽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