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他轉向身後一臉擔憂,但是體貼的沉默著的祁瑞和其他人。“……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反正S6穩了,幾號種子我們不在乎,有實力總會打上去的。”
“我們不要緊的。”
“我幫你訂機票,最快去C市的對吧。”最後出面拍板的是何鵠。“別慌,我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送你去機場。醫藥費什麼的不夠給我打電話,我這兒有。律師,還有司法程式那邊要託關係也來找我,我這邊還算有點人脈的。”
祁瑞在他走之前,過去抱了他一下。
“阿姨會沒事的。”他想了會,又在對方耳邊這麼說:“我一直都在這裡等你,等你回來,不論多久。”
這是過去顧霖均曾向他許下的承諾,卻沒想到在這一刻換了個位置,被他說了出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離開賽還有不到一個小時,ADC走了,帶的替補是小火。”送走了顧霖均以後,決賽還要繼續進行,他們剩下的人不允許自己不戰而逃。“最糟的是,小白今天放假,說是要出去玩,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
焦慮得都要啃指甲的楊卓希在休息室裡來回踱步,看得人眼暈,最後高曉陽叫停。
“冷靜,我去和主辦方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緩一個小時讓夜白往這邊趕。”這種時候何鵠不可能不出來挑大樑。他安撫了一通楊卓希等人,又給他們下了個命令。“你們誰都好,聯絡小白,讓他儘可能往這邊趕。”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離開了休息室,去跟主辦方的人溝通比賽延時的事。而休息室裡的其他人回過神,開始打夜白的電話。
電話打了會才打通,夜白顯然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們會給他打電話,大吃一驚。他那邊有點吵,兩個人對著喊了好幾聲,他才走到個相對安靜的位置,一開口就是問高曉陽怎麼不在比賽。
“是這樣的,小白,我們知道你放假了,也和朋友玩得很開心,這樣跟你提要求不太好……但是我們現在需要你。”高曉陽斟酌了一會,耐心地跟電話那頭的夜白解釋:“但是Lin家裡出事了,那邊警察和醫院都在等他,他得回家,沒辦法打決賽。你知道的,小火是中單,我們現在只有你一個登記過的ADC,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來現場嗎?”
電話那頭的夜白沉默了幾秒,開口道:“沒問題,我可以來,但是我離得很遠,路上估計要堵車。主辦方給了我多長時間趕路?”
“不知道,看何鳥能爭取到多少。不過肯定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
“沒別的事了嗎?”夜白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那我先趕路了,路上我們再聯絡。……陽哥,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趕到,你們最好做兩手準備。我掛了,再見。”
“謝謝。”
這邊掛了電話,那邊何鵠也結束了交涉。主辦方對於顧霖均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和理解,但是規矩就是規矩,要對買了票的觀眾負責,他們最多能給夜白一個小時的時間趕路。也就是說如果兩點半以前夜白不出現,PND要麼上現有替補小火,要麼直接棄權判負。
等人的一個多小時是他們這段時間裡經歷過最煎熬的時光。祁瑞和高曉陽反覆的做些機械性訓練來分散注意力,何鵠則是和夜白保持著聯絡,五分鐘問一次他到哪了。
他們一直在迴避的問題是,顧霖均是整個團隊的指揮,在離了他以後,他們要聽誰的?
“我來指揮。”
楊卓希站了出來。之前顧霖均生病那次,就是他做的總指揮。
時間永遠是最公正的,不會因為人的私心而變快或者變慢。
“準備上臺吧,小白趕不過來了。”最後一次確認了夜白所在的何鵠走到小火面前,摸著他的腦袋低聲說:“對不起,你一定要上了。”
“我……我試試。”
緊張得一塌糊塗的小火連說話都結巴了。他從沒打過淘汰賽,一上來就是季後賽總決賽,還要去打他完全不熟悉的AD位。連他自己都可以預想,和楊卓希毫無默契的他會被SBM下路用什麼樣的方式吊打。
“沒關係,打成什麼樣都沒人會怪你的。”
何鵠的安慰剛說完,祁瑞就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他蹲在小火面前,和坐在椅子上的男孩保持著視線上的交流。
“你打中有問題嗎?”他聽起來像在說什麼稀疏平常的事。“很簡單,像訓練賽打過的那樣,就是要聽阿希的指揮。你是PND的替補中單,這應該對你沒什麼問題。你以後總是要挑大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