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一種說法,在真正的當事人和圈內人看來都是片面而偏激的。
顧霖均舉起自己的杯子和熊哥碰了下。熊哥之所以稱之為熊哥並不是因為他的年紀有多大,而是他的ID是BigBear,平素做人又是熱心大哥做派。
“我有分寸。”
“分寸?”熊哥不高興了。“你不會也信網上的那一套,覺得Sin是叛徒吧?”
顧霖均笑了笑,只是在祁瑞看來這笑比哭還難看。
“Sin和阿陽都是合同期滿了自己決定不續約的,這我是知道的。”
“那就聽我的,和Sin好好握手言和。看看你們,坐一起吃飯招呼都不打一個,像什麼樣子?”
一大桌子人都在看這邊,或多或少帶了點八卦之心。顧霖均掃了眼梁昕,只見他還在吃第三隻蟹,壓根沒把他和熊哥放在眼裡。
“多大點事,是男人就別這麼墨跡。”看顧霖均久久沒什麼動作,熊哥也虎下臉。“你說說,你和Sin之間真要搞得這麼深仇大恨不可嗎?老隊友去別的隊就老死不相往來,圈子裡要都跟你這樣早亂套了,至於小心眼成這樣?”
你什麼也不明白。祁瑞抬眼看了熊哥一眼,再掃瞥過幸災樂禍的梁昕,最終冷淡地繞過了這群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傢伙。
“不好意思。”他站起來。“基地裡出了點事,喊我們快點回去。”
“什麼事?就不能把話好好說了再走?”
祁瑞一臉歉意地望著熊哥,看上去不通人情世故又真摯得很。
“火災。”
說完也不管愣在原地的顧霖均就往外走。
“基地真著火了?”
走在外面的路上,顧霖均伸手攔車。但畢竟正是交通高峰期,處處堵得水洩不通,哪有那麼容易攔到車。所以兩人一前一後,沿著來時的方向慢慢走,沒一會兒就把剛吃飯那家店遠遠甩在身後。
正巧陳年花雕的酒勁上來了,饒是顧霖均也不由得有點飄飄然。
而祁瑞只會比他更糟。
“沒。”
一直走在前面的祁瑞突然停了下來,使得顧霖均差點一頭撞在他的背上。
“你這樣騙他們,被拆穿了怎麼辦?”
PND訓練基地著火可不是什麼小新聞,真要有點事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是真是假到時候一查便知。雖然坐實“昔日黃金搭檔決裂”對他沒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但是他不希望祁瑞被直接攪入這堆破事。
“我是說,沒被燒光。”祁瑞悶聲說。由於站位問題,顧霖均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阿希把床單燒著了,何鳥叔叔正大發雷霆,發誓不讓他戒菸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活該。”
拿出手機看了看,這事果然出現在PND的主頁上,還附上了兩張楊卓希房間目前是何種慘狀的照片:床上用具燒掉了大半,到處都是乾粉滅火器留下的痕跡,牆壁上還有煙塵燻過的烏黑,顯然短時間內都不能再住人。不過好在發現撲滅得及時沒釀成更大的災禍,才令人心有餘悸的同時又暗自慶幸。
“你好像不太高興。”等到顧霖均走上來,祁瑞繼續往前。他們並肩而行。“我有沒有撒謊騙他們很重要嗎?”
“我不喜歡你跟梁昕扯上關係。”
“我也不喜歡你跟Sin說話。”
兩個人都瞪著對方。最終是顧霖均先移開了視線。
“我不喜歡別人拿你跟他對比。這在我看來根本沒什麼可比性。”天空中根本看不見星星,只有霓虹燈和灰霾霾的雲。“我們都知道,他就是個爛到骨子的垃圾。所以我不會跟他重修舊好。不管你有沒有站出來,我都不會。這最多是讓他們確信我和他,真的有矛盾。可你站出來了,他們只會在心裡猜測你和梁昕之間會不會有什麼利益牽扯才讓你這麼討厭他。”
“我嫉妒過他。”
祁瑞私底下很多時候都不喜歡掩飾自己的情緒,這次亦然。
“如果這就是你說的利益牽扯,那我們確實有。”他停了很久。喝得太多讓他的腦子一片混沌,組織詞句都快成問題。“雖然現在不會了,但是我討厭他接近你。”
“他明明是有空就往你身邊鑽,”顧霖均哭笑不得。“怎麼變成接近我了?”
祁瑞沒再答話,大概是酒精徹底麻痺了他的大腦,讓他不想再做過多的思考。
等他們打到車回基地已是快九點的事了。
楊卓希被趕到高曉陽的房間裡去住,直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