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你們真年輕,還是該說你們膽子真大?”他看了眼訓練室的方向,有轉回顧霖均臉上。“想想要是來敲門的不是我會發生什麼。”
“來的是你就夠了。”
“Lin,他們都不傻。”
顧霖均聳聳肩,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所謂。
“我知道。”
他看出來門口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示意對方等等他。
等他換好衣服和高曉陽走到一樓餐廳,秋姨正在收拾晚餐時留下的餐具。
見到沒來吃晚飯的顧霖均,秋姨放下手中的活計問他想吃什麼她都能隨時去做。
“小祁呢?還沒起來嗎?”
“還睡著,”顧霖均補充道:“他太累了。”
注視著這一切發生的高曉陽一句話沒說。收拾好餐具的秋姨轉身又進了廚房,開始給顧霖均準備晚飯,或者是宵夜。顧霖均坐到客廳沙發上,平靜地回望眉頭緊皺的高曉陽。
“我沒把你還有阿希,以至任何一個人當傻子。”
“你能這樣想就夠了。”高曉陽按住太陽穴。“我今天可能有點暴躁。”
“因為黎城?”
聽到了自己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名字,高曉陽也巍然不動。
“我覺得噁心。我居然和這樣一個人當了這麼久朋友。我一直以為,就算不在一個隊伍裡,我和他想要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我還以為……”他說不下去了。波瀾不驚的表象下痛苦翻湧著,那層完好無損的外殼從內部龜裂開來。“我以為……”
“噓。”顧霖均制止了他的繼續崩潰。“都過去了。”
不要過分沉溺於過去。阿七常常教導他們的話語縈繞在耳邊。
無論是過去的成敗,還是來自過去的人,都不該成為今日的阻礙。
“八進四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高曉陽直視著他,問出了從未得到回答的那個問題。“什麼都沒發生就讓你的狀態糟糕成那樣?你覺得我會信?就算是壓力大,大得過當年總決賽面對KBT?”
從八強失利後一天,顧霖均就一個人坐上了回國的班機,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三個星期,回來後一臉雲淡風輕,任誰也撬不開他的嘴。
“我爸爸去世了。”這是他第一次對何鵠,還有祁瑞以外的人說起自己家裡的事。“腦溢血。就在我們確定小組第二齣線的那天。”
半夜一點,祁瑞是餓醒的。
醒來時身體以外的清潔乾爽,只是腰間還殘存著一點痠軟和鈍感。
穿好衣服下床。對於顧霖均房間的熟悉度都快要追上對自己房間的,甚至連顧霖均的衣櫃裡都有他的T恤和短褲。他下樓想去冰箱裡找點東西填飽肚子,卻發現餐廳的燈是亮著的。
盤子裡裝著肉醬意麵,下面壓著一張紙條,用簡易的單詞和幾筆簡筆畫告訴他:放到微波爐裡熱一下就能吃,以及牛奶在微波爐裡。
等待微波爐轉好的間隙裡,他想起自己很久沒這麼餓過了。
熱透了的意麵在盤子裡冒著熱氣。番茄醬和雙倍芝士,熟悉的味道只需要吃一口就知道是顧霖均的傑作。
牛奶放得有點久,浮起來的脂肪在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