濜出面,此時幾日之內定可平息,想到此處陸秉文也暗自鬆了口氣。
寒濜一開始並未打算把此事放在心上,只是繼續翻閱著手上的書籍,可心裡卻越來越煩躁,一個字便都看不進去,到後來索性將書丟在一邊。
王傳風,這個名字在寒濜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揉了揉眉心,寒濜定神想到,迎風之前在他那受了累,他們怎麼可能還會有私交,還傳出那等謠言。
只是迎風他本就有斷袖之癖,近日又經常不打招呼的就往外跑,現在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想到此處,寒濜便再也坐不住了,也不顧天氣寒冷,沒拿上披風便直接出門而去。
寒濜心有所慮,腳程也比平常快了不少。將行至王府之時,想到經上次那麼一回,護院定不會輕易讓他進去,便擇了小路打算從後院潛入。
若你還在打迎風的主意,我定饒不了你。
……
——小亭之下——
“誒呦喂,我的小祖宗,這是我府上最後一壺露凝仙了,您就行行好放過他吧。”王傳風將酒壺死死的護在懷裡,對著雪迎風央求到。
“少給我來這套,你錦城首富之子還缺這點酒錢不成,你給我。”說著雪迎風就向王傳風撲了過去。
這露凝仙是酒中上品,可遇不可求,王傳風也是個嗜酒如命之人,此刻也定不會就此妥協。
“誒,你小子還來勁了,快給我。”幾番試探,雪迎風連酒把子都沒摸著。
“光天化日打劫別人的家財,哪有你這樣的王爺!”
“遇到了小爺我你就認命吧,快交出來。”
“不給!說什麼都不給!”
僵持不下的兩人就這樣扭打在一起,定是許久沒有這樣放肆而為,雪迎風便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
在遠處的寒濜,聽不見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只看見兩人摟摟抱抱的樣子,只看見雪迎風在毫無遮掩的笑著。
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記耳光,被人在心口重重的劃了一道口子。方才要找王傳風算賬的想法早已拋之腦後,眼睛只是死死的盯著雪迎風。
雪迎風,枉我適才為你如此掛心,你倒好,竟是自己投懷送抱。
是我寒濜看錯你了。
……
雪迎風回到國公府時,差不多到了飯點兒。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不由得嚥了口唾沫。正好碰上路過的劉管家,雪迎風便趕緊將他叫住了。
“劉管家,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雪迎風看了眼跟在劉管家身後的三兩個丫鬟,一人手裡端著個托盤,稍微數了數,有四五個菜。
“哎,雪少爺你不知道,我們家少爺啊不知哪兒來的火氣,不肯吃飯,這些菜,只好倒掉了。”
“倒掉?那多可惜啊!”小爺我正餓得慌呢,雪迎風從頭一個丫鬟手中拿過托盤,咧嘴笑說,“我給他送去,剩下的,你們全都送我屋裡去。”
“好,好。”劉管家連忙答是,像是見著救星一般高興,心想若是雪迎風的話,寒濜說不定肯聽勸,於是放心地帶著丫鬟往雪迎風的住處去了。殊不知,若是雪迎風的話……
一場風浪,即將席捲而來。
……
“小濜,聽說你不肯吃飯啊,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走進屋裡,嘴角好看的弧度便漸漸消失,“咦,人呢……”雪迎風端著盤子原地轉了一圈,確實沒有發現寒濜的蹤影。丫鬟不是才送了飯來麼?怎麼這麼一會兒人就不見了?心裡甚是不解,於是喃喃奇怪著,雪迎風便打算回自己房間。
……
一路被面前的青菜飄香所誘惑,即便是隻食肉的狐狸,在忍受著枵腸轆轆時,怕是也能吃下一籮筐的草。
“這個小濜真是的,突然之間,是幹嘛去了啊……”雪迎風自言自語小聲抱怨著,誰想在進門的瞬間,抬眼撞上一個要命的驚嚇——
“啊!”手中菜盤子一抖,雪迎風連忙穩了穩身子,一看桌上擺了幾道菜,方知一定是劉管家他們來過了。於是趕緊走過去放下盤子,不解問道:“小濜,你怎麼在我屋裡啊?”
良久,卻沒有應答。雪迎風訥訥地盯著寒濜,這才漸漸發覺出不對勁。他只微微低垂眼眸,目光像是從幽冥深處散發出的光輝,深黯的眼底是空的,空的那頭是無盡黑暗,不著一絲感情。
雪迎風從未見寒濜露出這般可怕的神情,在冰冷與孤寂的重重包裹中,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就算是雪迎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