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對於那些人沒有起到分毫的阻攔效果。而那些缺乏善心的傢伙們,給它們留下的也只有滿身的傷痕與滿心的挫敗。
正義的人總是姍姍來遲。
伊吹給大部分精靈做過了傷處的緊急處理,才看到一個藍灰色頭髮的傢伙乘著盔甲鳥疾飛過來。
她認得那張臉——芳緣地區的冠軍,大吾·茲伏奇。於是伊吹放下繃帶,在對方從盔甲鳥背上一躍而下的時候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做了例行的自我介紹。
但顯然,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大吾並沒有太多的閒情逸致去招待一位來自神奧地區的客人——在初步排除了眼前這人是水艦團或火巖團同黨的可能性之後,他簡潔地做了回應,然後便匆匆地向祭壇的方向走去。
伊吹歪了歪頭,對著大吾的背影挑了挑眉,沒再說話。
待大吾腳步匆匆地從祭壇的方向走回來的時候,伊吹依然是那副悠悠閒閒的模樣,挨個檢查著野生精靈們的傷勢。
面對如此的一場浩劫,誠實地說,仍能過保持這般淡定的人,不是見多不怪成竹在胸,便多半是與那些壞人一丘之貉。大吾緩了腳步,琢磨了片刻,發現自己的記憶中並沒有“伊吹既望”這麼一個名字,便板起了面孔,走了過去。
但這樣嚴肅的姿態,並沒有讓伊吹感到多少壓力。
伊吹很冷靜地對大吾複述了整件事情的始末——條理清晰、語言流暢。這本應該是最值得懷疑的地方,但不知道為什麼,大吾卻本能地相信了她的說辭,相信了她是個無辜的局外人。
——這是某種發自內心最深處的、不可思議的信任之感。
這是某種天然的熟悉與親近的感覺,就像彼此曾經親密無間一般。
大吾離開的腳步依然匆匆忙忙。
伊吹對著他的背影笑了笑,似乎有點不懷好意。她轉過臉,面朝向阿勃梭魯,臉上的笑容稱得上是循循善誘。如此再配上她本身具備的準冠軍級別實力,任何一句話大概都能夠成為無法抗拒的“命令”。
“我的精靈全都不在身邊——所以說,親愛的小傢伙,”她這麼說,伸出手揉了揉阿勃梭魯的額頭,“幫我個忙好嗎?”
大吾從未能想到,他再一次見到那個名為伊吹既望的女人會是在這樣一個地方、這樣的場面。
水艦團的基地。
那女人正環著胸,一手握著一顆精靈球,斜倚著牆壁,神態輕鬆而隨意。見自己出現,她微微側過了臉,露出了一個足以稱為客氣的微笑。
“你來遲了一點,冠軍先生。”她說,對著前面的方向揚了揚下巴,“等待的時間太無聊,這些傢伙又實在是弱得可憐,我就乾脆把他們都解決掉了。”
——在她面前站著一隻艾路雷朵,而在這一人一獸的前方,那些號稱著要改變世界的傢伙們正瑟瑟發抖著縮成一團。
這是壓倒性的優勢。
這樣實力的傢伙不會默默無聞。
伊吹的笑容不變,對大吾打了個手勢,然後便轉回了臉,向著水艦團團員的方向走去。那艾路雷朵跟在她的身邊,亦步亦趨。
大吾愣了愣。那是隻在冠軍邀請賽上出現過的,或者說,是隻有神奧冠軍做過的,戰前表示對對手敬意的手勢。他記得伊吹既望說過她來自神奧,如此看來,此話倒是不假。
只是……
伊吹走走停停,像是在認真地探索著這間屬於水艦團的秘密研究室。水艦團的團員和幹部們仍在嘗試著阻止她——但不管是精靈的攻擊還是人類親身上陣,似乎完全都沒有被艾路雷朵放在眼裡。沒有一隻精靈合它一擊,哪怕是撲上來的人類,也一樣會被它毫不客氣地一擊掃開。
“哦,對了。”大概是大吾的視線在這邊停留得過久又過於專注,伊吹突然開了口,仍是背對著他,“如果對我對這些人做出的行為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發函給神奧地區的現任冠軍。”
……這是比試,也是挑釁。
在芳緣地盤上,對芳緣地區冠軍權威的澄澄挑釁。
可大吾就是生不起氣來。
哪怕她對自己一點都不尊敬、甚至是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他也一點都生不起氣來。
最多最多,只有一點點的無可奈何——大吾嘆口氣,無奈地笑笑,跟上去走在了伊吹的身邊。
“芳緣的事情,還是交給我這個芳緣的人來處理比較好吧?”他很好脾氣地開口。
“也不是多難解決的事情。”伊吹停下了腳步,笑著對大吾攤了攤手,“他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