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拿起曉凡的手機,寬大的觸控式螢幕上提示四個未接來電。
“幹嘛把手機調成靜音?害我找了你好久。”歐陽雪故作生氣狀。
曉凡發動自己大腦的處理器,幾微秒便找到了最合理的藉口。“這裡是圖書館,不能響手機。”指了指牆上禁止喧譁的提示牌。
歐陽雪看著她日記本上滿篇滿紙的明皓,心知肚明她的天線根本沒打算接收自己的那個臺,乾乾的笑,“算了,咱們走吧。”
曉凡站起來,抱起大摞黃舊的像剛從土裡挖出來的古書,放回它們本來的位置,估計這些故紙堆又要寂寞好幾年無人問津了。
她拍拍袖上沾染的土,背起包,“好啦,走吧。”
黑色CRV平穩的啟動發動機,駛出浙南大學,向目的地奔去。車載音響中,宏大的交響樂奔騰而出。
“你好像很久沒開機車了。”葉曉凡尷尬的找著話題。
“今天不是要上斷崖山嗎?開車方便些。而且……我現在住在老爸那邊,他不允許我開機車。”歐陽雪定睛於前方的上山公路。
葉曉凡善意的沒話找話,“開機車蠻危險的,伯父擔心你的安全。”
歐陽雪不恥的輕蔑笑笑,“你對他不瞭解。他就是覺得一個堂堂國家大幹部的女兒飈機車,自己丟臉。”
葉曉凡痴痴的看著路旁山系,神思又飛了,沉默無語中。
歐陽雪歪過頭看了看她,似是習慣了這女人隨時隨地的神遊狀態,從方向盤上騰出一隻手,握住她冰涼的手,巧妙的將她從幻象中拉出來。
手心一股溫暖,讓曉凡的眼神從車窗外轉回來。“對不起,我又走思了。”
歐陽雪把手拿回來,微笑著表示自己不介意。“上次去有收穫嗎?”
曉凡無奈的搖頭,“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她的手從頭上把玉簪拔下,擺弄著,“我已經連續一個月沒夢到她了……我很害怕,害怕忘記她。”
歐陽雪的手親暱的刮刮她秀嫩的小臉,安慰道:“彆著急,她可能太忙了。”
曉凡把髮簪戴回去,輕巧的別在馬尾辮的髮根,疲憊的把頭靠在歐陽雪的肩上,呢喃的說:“看了一上午書,中午沒休息,有點累。到了叫我好嗎?”雙眼皮打了幾個回合的架,最終緊緊的和在一起。
車窗外,斷崖山的山石歷經千百年仍舊聳立在那裡,宛若變換的只有人世,流轉的只有時間。
斷崖山風景區的山下停車場,CRV穩當停住。葉曉凡閉著眼,沒有睜開的意思。
歐陽雪不忍心叫醒她,最近的日子,為了那個北鍖古墓的專案,葉曉凡常常加班,週六日也泡在圖書館裡,找尋資料充實申請書。歐陽雪拂去她嘴角邊口水粘住的一根髮絲,不經意間手背碰到她微翹的嬌柔嘴唇。
自從上回雷雨之夜失敗而慘痛的親密接觸後,歐陽雪嚴格遵守著自己的雷池,只有偶爾的牽手或者輕擁。她頭疼著她的拗,自己費盡心思的,甚至不惜平生第一次去走父親的後門,幫她安排好了植皮手術,她就是不肯在手術告知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歐陽雪真的想發火,但是看著葉曉凡迷茫掙扎的眼神,她只能選擇退步。等……等她恢復記憶,等她揭開自己失蹤之謎。
看著曉凡的睡顏,歐陽雪抖起膽子,探上去吻她的眼睛,輕啄她的唇,偷偷的表達愛意。
葉曉凡閉目養神,卻並沒睡著。她的肌膚清晰的感受到了歐陽雪的*犯,她沒做出任何反應。這是默默忍受,還是默默接受,或者只為了補償自己無法給她對等的感情付出。
“侵犯”結束後,歐陽雪拍她的肩,“曉凡,醒醒,到了。”
葉曉凡撐起眼皮,看看她,什麼也沒說,拿包,下車,上山。
曉凡說要鍛鍊身體,這次堅決沒坐觀光纜車。歐陽雪跟在她後面,怕她累著,替她提起揹包。
山路上,興奮的曉凡,嘴巴沒停,玩笑著說:“這條路修得這麼好了,爬起來還挺困難。真想象不到,當時我怎麼自己大晚上跑到山上,跟明皓賭氣玩失蹤的。”
歐陽雪手握礦泉水瓶當話筒,扮演記者,“請問,明夫人。您當時與明將軍玩失蹤,為什麼要選擇上山呢?您上山的意圖是什麼呢?”
葉曉凡停住腳步,呼呼的喘氣,大笑著回答:“具體的,我也想不大起來了,請登入我的部落格,三達不留點,白雲飄飄道康姆。”倆人放肆的笑,真的是種開心。
原來,那段要跳湖回家的記憶,葉曉凡缺失了。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