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最近在查一樁車禍案?”跡部夫人突然問道。
“是的,母親。”跡部連忙正色起來。
果然自己做什麼也瞞不過母親,他的心裡隱隱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冒出。
而那天的車禍之後,七夜這頭也並不好過。
從警察局出來之後回到家中,她還沒有將座位坐熱,便有一聲清脆的門鈴響起。
她緩緩走到門前,從貓眼裡看到了才分別不久的銀髮男子。
果然不出所料呢。她舒了口氣,然後慢慢地開啟了門。
實際上那一場車禍的有關疑問,她正想向他諮詢,這些天正思索著如何提出邀請,沒想到他們便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見面了。
“好久不見了,七夜。”男子眯起眼睛,對她笑著說道。
☆、第11章 跡部卷·十
說到旗木卡卡西這個人,七夜有些無從開口。
這個人是在她的日記裡極少被提到的一個人,卻在她的生活中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
他是她的指定監護人。
所謂的指定監護人,是死亡的父或母遺囑中的指定者。
自然也不存在什麼渴望並愛戀彼此的“父女”。就算是犯下殺人罪行也要一同墜入這個世界的裂縫、墜入黑色汪洋深處,也是腦補過度的產物。
實際上,這個人出現在她生活中的次數少之又少。
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男性,有著一名快要成年的“女兒”。無論從哪方面講這都是一件詭異的事情。而這些年他們所做的無非是給予對方足夠的空間,互不干預。
不過話雖是這樣說,七夜面對臉皮堪比城牆的旗木卡卡西,可謂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自從進門之後,對方熟稔地脫了鞋,隨意地坐在沙發上,隨手拎起一串擺在桌上的葡萄,相當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喲,看來你最近過的不錯,都來警察局散心了。”快速解決完手中的水果,卡卡西露出無懈可擊的微笑。
“抱歉,讓您擔心了。”七夜坐在沙發上,雙手放置於膝蓋,微微低著頭,然而卻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銀髮男子的神情。
他的微笑她永遠都看不透。若說是陽光般的笑顏,卻少了一份應有的朝氣。她總有一種感覺,那一份歷經年華的滄桑全部被他深藏於那一隻彎彎的笑眼中。
“你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呢。”卡卡西微笑著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七夜。
傍晚在警察局的時候,少女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他在意了起來。
她一向很懂事,也很少與他有所交流。這讓他這個監護人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有時也擔憂了起來。
“實際上,我正想找您諮詢一些事情。”七夜見對方已經猜中她的意圖,索性也不再隱瞞。
“嘛,那就說來聽聽吧。”卡卡西偏了偏頭,仍然是一副慵懶的神情,然而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此時他的眼底多了幾分認真。
送走卡卡西之後,七夜倚在門前,默默鬆了口氣。
果然還是存在年齡和閱歷的差距麼?她總是要拿出十二分力氣來面對他,卻絲毫不能看出他心中所想。
她深知那個男人的笑眼只是一張輕薄的面具。
但是僅此而已。
黑色的面罩,還有他的身世,她一丁點都不知道。
不過很多時候,在這個紛繁的世界上,往往知道得越少,越為安全。
沒有太多時間來給她思考這些別的事情,在解決跡部麻煩的同時,他們迎來了學生期待已久的學園祭。
這天的冰帝從裡到外張燈結綵,熱鬧非凡。校門口便拉上了巨大的橫幅,五顏六色的氣球圍成了一道門。平時學校要求每個學生穿校服的,而在這一天不再強制,學生們紛紛換上了自己的常服,亦或是社服,表演服等,花花綠綠的樣式令人眼花繚亂。
從走進學校大門的那一刻起,七夜的心裡便有些懊悔。她仍然如同往常那般穿著校服,揹著書包來到學校。然而在人群中,身著校服的她反而顯得格外顯眼,這實在是不符合她低調的初衷。
她前段時間並沒有關注學園祭,一向是歸家社的她,自然不會有任何社團活動。原本身為班級中的小透明,她也不會接到任務。只是她如今結識了身為班長又是學生會會長的跡部景吾。
這個絕佳的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她?
於是她便不幸淪為了苦力。
七夜抱著一大摞資料穿梭在大大小小的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