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聲“失禮”之後便握住了他的雙手。
從小在西方長大,大膽開放的女生他見過不少,但是如此大膽而又怪異的女生倒是第一次見。
她總會說一些讓他無言以對的話語,習以為常後他才知道那只是她的打趣方式。
她始終是那一副淡淡的神情,相處久了他不免發覺她的淡然,並非心如止水,而只是對世事萬物的一種牴觸。
本身並不是一個差勁的人,她寫的小說在雜誌上連載,雖然是令他無語的靈異題材。比常人更懂音樂,能夠聽出來細小的鋼琴錯誤。在學園祭上聽聞還與赤司博弈不相上下。最後的期末考試也順利進入了全校前列,他甚至覺得她還可以考得更好,畢竟當初是以全額獎學金考入冰帝,如今的成績只是在隱瞞自己的實力。
斂去了所有的光芒,甘願躲在矮小的角落,不想被任何人發現。
這是一向高高在上,閃閃發光的他,決不能理解的一種感受和做法。
於是之後的相處便帶上了這份好奇的心思。越是看不透的人,對他來說越是一種挑戰。
更令人沒想到的,她竟然願意不顧性命地幫助他與陰摩羅鬼化解恩怨,這不免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大概便因為那份與眾不同,不知不覺中,他發現自己的目光望向她的時間越來越多。
就比如此時,兩人下了公交車,慢悠悠地走在一條小路上,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神情似乎有所變化。
“今天一整天都是大晴天呢。”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目光在前方不遠處聚焦。
然而跡部望去卻只是一片虛無。
一定又是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吧。
他已經見怪不怪,然而卻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思索了幾秒便抓住了她的手。
於是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奇怪物種,圓滾滾的腦袋上是如同簡筆畫般的笑臉,身著白色的斗篷,微風吹過,潔白的衣衫抖動著。
七夜盯了幾秒突然被握住的手,調整好吃驚的心情,然後緩緩轉頭對跡部說:“這是日和坊,也可以叫做晴天娃娃吧。”
跡部點了點頭,看到不明物體的模樣時,他便覺得有些眼熟,聽到七夜解釋後頓時恍然大悟。
經過了日和坊,他正準備鬆手,便瞥見前方佇立著另一個奇怪物種,沒等他仔細打量,身旁的七夜就拉著他飛快地跑了起來。
清風帶起了兩人額前的碎髮,鼻翼間盡是新鮮空氣,他們在小道上不快不慢地奔跑起來。
直到瞧不見那抹身影后,七夜才停了下來。
身為運動少年的跡部,在奔跑了好些距離仍舊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他笑著看向身旁早已氣喘吁吁的七夜:“那又是什麼?”
“應該叫金靈?”七夜咳了幾聲,呼了口氣說,“是掌握金錢的。”
“那為什麼逃跑?”跡部疑惑地問。
“他會問你要多少錢,然後讓你打倒身邊經過的三個人,根據你打倒的等級來決定給你錢的數目,”七夜慢慢地說,“雖然聽起來很美好,但是還是很麻煩呢。”
她以前只是在書中見過,而這次卻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總覺得有點像老虎機?打倒之後還會有勝利的喜慶音樂響起麼?
如此畫風奇特的畫面,還是不要再思考了。
為了以防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跡部決定不顧七夜的意見,還是牽著她的手一起走好了。
漫步於荒無人煙的綠道,一陣清風拂上臉龐,耳畔傳來盡是大都市裡聆聽不到的鳥叫蟲鳴,不僅僅是大自然的美好體驗,那一個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不明物體,讓他總覺得開啟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目的地竟然是隱藏在樹林中的一座木屋。一想到是那個怪異巫女的友人,跡部就覺得什麼都不奇怪了。然而他敲了好幾聲木門,又在門前安靜地等了許久,回應他的只有山間潺潺的流水聲與清涼的鳥叫聲。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神中讀出了一股無奈。
看來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七夜將準備好的謝禮放在了木屋門前,凝視了那緊閉的木門,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七夜看向跡部,嘴角噙著一絲難見的笑容:“跡部君,一直忘了說謝謝你。”
跡部自然知道七夜所指何事。
在那次學園祭,他在學生會辦公室審批資料時,看到了七夜的交換生申請。
實際上這次遞交申請的優秀人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