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潔的光,並不耀眼,而是柔和。
嗯,不過,不愧是一對,發出的見解都一模一樣。
"那,你們先坐坐吧。我去房間。"
轉過一個彎,便是那個熟悉的房門,她沒有太在意地踢開了門,剛想說聲"我們下樓吧"便被房裡得景象給震住了腳步。
只裹著深藍色水睡袍的男人一手摟著男嬰,一手環住玩著頭髮的女童。低沉的嗓音述說著熟悉的故事,熟悉的童話情節。(謝天謝地,她還以為夏洛克會給兩個孩子講開膛手傑克的故事)
羅伊淺栗色的鬈髮貼著爸爸的胸膛,大概是玩累了,小腦袋動了動,歪在了一邊,睡著了,諾瑪雖是聽著,但手上的動作十分歡愉,不過大抵也抵不過睡意,眼神朦朧,手搭在一邊,無意間撥響了小提琴絃,放出嗡的聲響。
就像是命運的一聲重槌。
"然後,王子和公主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
夏洛克很輕柔地合上書,x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見到倚在門口發呆的妻子,露出了經典的得意的表情。
撲哧。她笑出了聲。果然,即使身為人父,脾氣還是不會改呀。
"約翰他們來了。"他的聲音本就低,再刻意放低,幾乎可以蠱惑人心。"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雪倫挑了挑眉。
他非常自然的揚了揚嘴角,沉吟片刻,說:"每次看到諾瑪,我回想到那糟糕透頂的三個月。"
心中的瘡疤被惡狠狠地撕掉,但雪倫慶幸它已經完好。她走到床邊,手指插入那一頭濃密的捲髮中:"我也是,不過,這感覺來的真實。"
疼痛也好,起碼它真實存在。
幸好,幸好。
她還真實存在,這就夠了。
"春節快樂。"
她抱住她的家人,隔著幾萬年的時空,幾萬裡的距離,呢喃。
她在屬於自己的小小王國裡,帶著屬於自己那樸素的王冠,作著最快樂的小小國王。
夏洛克抱著妻兒,在晦暗的燈光下,感到從所未有的幸福。
從客廳裡隱約飄來談笑聲和孩子在地板上蹦跳的聲音,上帝也覺得,自己正做著一場幸福的美夢。
那個人和那個人
喉嚨裡是一陣令人窒息的乾澀。
雪倫覺得,自己還能勉強睜開眼皮,簡直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就這樣躺著,艱難地轉著眼珠,吃力地打量周圍的景象。
當視線對上一片波光粼粼時,她差點被自己嘴裡的驚呼給噎死在地。
游泳池。人工打造的蔚藍,藍得不真實。看得越久,就越發覺得自己快要淹沒在這一片虛幻與苦澀中。
苦澀的,苦澀的。
她僵硬地舔了下嘴唇。精神性口苦。看來她是被拐了不少天啊。
雪倫扶著牆壁,顫巍巍地起身。由於太久沒有活動,四肢僵硬麻木,幾乎沒什麼知覺。她小心翼翼地原地活動。眼下應該是沒什麼人。空曠的空間似乎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但雪倫到底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會不會有幾個調皮的紅點向自己熱情的撲來,然後再熱情地給自己來上幾槍。
“熟悉嗎?”
她驚了一驚,條件性地抖了一抖。
“熟悉嗎——我是說,這個泳池。”
被刻意規劃好了的步伐,像是最優雅的探戈——鬼魅的黑影浮上牆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先生。”
從語調上來看,應該是個男人。只是這種軟綿綿的調子,還真是讓人作嘔。加上那一口愛爾蘭腔調……
愛爾蘭?
“莫……莫里亞蒂?”要不是因為許久未說話而顯得有些虛弱,不然的話,她早就跳起來了!
出乎意料的,那頭並沒有回聲。壓抑。壓抑這頭猛獸直撲心臟,瘋狂地撕咬著,啃噬著。雖然無法看清表情,但雪倫大致可以猜到,對方的神情……絕對不太好看。
“不過這也很正常哦,小女孩。”
影子挪動了幾下,忽的停下。雪倫的大腦高速運轉,應對策略!應對策略!她並不熟悉這個該死的泳池,這是一個致命的壓制點,一定要找到別的出口——側門?天窗?逃生通道?不,不。這些地方普通人都能想到,何況是……
“不要緊張哦,小女孩。”
那語氣輕柔的有些過分,女孩緊握的手送了一些,又握得更緊。這個,好像是混過去的時候隱約聽到過的聲音?
沉寂了片刻,莫名地,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