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撞車啦。
粗糙的手牽起女孩,向警局走去。一路上,妹子無不感慨這趟免費遊真是福利多多。但是,當她真正到達警局的時候,是真的笑不出來了。且不說那種奇怪的壓抑氣氛,但是帶著英國口音的英語,他們的舌頭,是在進行一場華麗的舞蹈嗎?為什麼除了進門的一句“Are you OK”以外一句也聽不懂?
“雷斯垂德,這個孩子我建議你還是先交給孤兒院吧。”帶著無框眼鏡的警佐嚴肅的說,“我們現在除了知道她叫雪倫,是個來英國旅行的五歲的孩子以外,一無所獲。”說罷,收拾著桌面,面無表情地離去。雷斯垂德沉默了一會兒, 蹲下身子問一邊的雪倫:“那麼,你願意去一個……嗯,有很多和你這麼大的孩子的地方嗎?”
啥?幼兒園還是孤兒院?
見她不說話,雷斯垂德以為這種問法她沒聽懂,正捉摸著怎麼用另一種說法時,衣角被一拉,低頭,只見一張燦爛的笑臉在眼前綻放,深棕色的眼眸帶著星星一樣的光芒,像是能夠吸盡一切東西的黑洞。
“……有好吃的嗎?”
上一秒,東方女神。
下一秒,女神經病。
而現在,這個在女神和女神經病中自由切換的孩子正懶散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暖光籠罩在她身上,像一張溫柔的網,隨著呼吸輕柔地擺動。
時間,還很漫長……
門口有一隻黑貓(一)
雪倫所在的這個“孤兒院”,其實更像是一個大的寄宿家庭。十個左右的孩子,最大的十九歲,最小的三歲,像是流浪的小動物一樣被收養。據雷斯垂德解釋,這是由一位警方家屬發起的愛心家庭。
而那個收養他們的是一個快到七十歲的老太太,叫做格溫·路易斯。老太太身量挺高,背總是挺得直直的;腰身很細,髖骨卻很突出。整個人像葫蘆一樣。不僅外形可愛,說話也是萬分風趣。當她看到雪倫的第一眼便驚叫出聲:“哇哦!看這是什麼?一直只迷路的小花栗鼠!”
這種長輩對晚輩疼愛的話讓雪倫高興了好半天。也更加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拒絕。接著,她便被帶去和她的小夥伴們見面。大多數孩子見到她就只是淡淡的一句“Wele”便自己玩自己的去了。最大的孩子莎蘭溫柔地牽起她的手:“不好意思,他們就是這樣,但都沒有惡意的。”
她當然能理解。一直以來的關愛又要被分解了,難免會覺得不自在。所以在住了三天後,她為自己還“安然無恙”而感到鬆了口氣。
“雪倫啊——一會兒的時候會有一位老朋友來看看我,你能給我幫幫忙嗎?”
某個下著淅瀝小雨的週末,正踩在凳子上費力擦櫃子的“花栗鼠”被格溫太太叫住。有朋友來訪?但……“為什麼是我?”她疑惑的問出聲。畢竟,她還只來了半個月不到呀。一般這種事情,應該叫最信任,比較年長的孩子吧?比如,嗯,那個溫柔的莎蘭姐?
格溫太太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莎蘭和艾莉森要去花店打工了,維克被牛場叫去了,其餘的孩子已經去參加學校組織的野餐了呀。就剩下你和修伊了。”聽起來有理有據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老太太,似乎太過接納她——就像是她們認識了很久一樣,像是,真正的外婆和孫女?甚至有時候和她說話,都不像是在對一個五歲的孩童。
算了,別想這麼多庸人自擾啦。她乖巧地點點頭,“好。我先出去了。”
帶門出去的一剎那,並未看到格溫太太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帶著慈愛與期待。
“命運的線,好像纏住了什麼喲……”
淡淡的話語蒸發在空氣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啪。”
綿延的雨水在地上縮成一個小水花,發出清脆的聲響。擺著玄關裡的鞋,她時不時的向遠處盼望。格溫太太的老朋友?舊時的同學?情人?“嘖,我在想什麼啊。”她自己都被這個想法給驚悚到了。“唔——怎麼還不來呀……!”被拉長的可愛童音響在耳畔。說得漂亮!雪倫伸出手摸摸身後那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修伊,不想等就回房間玩吧。”“不要不要,什麼都玩遍了,而且雪倫你又不陪我!”
修伊,就是那個最小的孩子。有著非常經典的金髮碧眼,長得白胖胖的,只是性子有些古怪,大部分時間很乖很可愛,有時候卻又像極了混世魔王。秉承著“老孃是好姐姐”的中華民族優良傳統,她很有耐心地哄著這個小不點:“修伊,如果你不吵的話姐姐給你做好吃的,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