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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明學舔了舔唇,終於說出了他的所求,那就是懇求顧金梟能夠讓他姐姐的孩子安哥兒回到他姐姐身邊,因為他跟其姐兩人姐弟情深,他實在是不忍心見到她不能撫養安哥兒,常常哭泣。
顧金梟聽了這話,心裡對任明學的評價那是更加高了,認為難得這少年郎有才學,還志向遠大,還顧及親情,這樣的人如今已經很少了。
所以,在任明學說完話之後,沒讓他等多久,就爽快地答應了他:“好,我答應你,讓安哥兒回到你姐姐身邊,由她帶著。”
“多謝顧大人,在下必將大人的恩情牢記在心,若是將來能夠報答一二,不勝榮幸。”任明學忙再次向著顧金梟拱手一禮道。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顧金梟拍著任明學的肩膀笑道。
見了任明學之後,當日下午,顧金梟就跟太太唐氏說這事兒了,他說:“老太太前兩日跟我說,清心道長已經給安哥兒改了命,如今他的命格再不怕火命人了。所以,我想,你還是把安哥兒交還給任姨娘養吧。”
“什麼?老爺,你這是唱得哪一齣,哪有你這樣偏心的,即便安哥兒的命格不怕火命人相剋了,可我是她母親,難不成還不能養他在跟前?”唐氏一聽立即瞪大了眼發火道。
“你已經有了世平,何苦還要養安哥兒在面前,再說了,你都年過三十了,享點兒清福不好嗎?”顧金梟忍著氣反問道。
他早已經想到他這麼跟太太一說,她必定發火的。
唐氏費盡心思才把任姨娘生的安哥兒弄到手上養,她哪肯如此輕易就把安哥兒給還回去,她還想用安哥兒拿捏任姨娘一輩子呢。要是把安哥兒還給任姨娘,唐氏敢打包票,任姨娘立馬就會變成以前那樣,她當然不想再面對那樣的任姨娘,所以她才大聲反對顧金梟的提議。並且她緊接著還對顧金梟說的清心道長給安哥兒改命的事情表示了懷疑,道:“為何我不曉得這事情?”
顧金梟不悅道:“我娘說得還能有假,我總覺著你是個賢惠的太太,前番也是因為老太太怕安哥兒被任姨娘克壞了,你才抱了安哥兒在你面前來養。如今清心道長既然已經替安哥兒改命了,你也該賢惠大度地把安哥兒還給任姨娘。如今你既然知道了任姨娘跟安哥兒的命並不相剋了,再不把安哥兒還回去,就顯得你這個做太太的不賢惠,背地裡定有不少人會議論你。想必你也應該能想到他們議論的話是什麼吧。我可不想我顧金梟的太太被別家的太太們說起時,有不賢惠的名聲。其實,現如今,你將安哥兒還回去真能夠增加你的賢惠的名聲,你何不順水推舟呢?”
“哼,你別拿這番話來哄我,安哥兒我既然已經領過來養了,就斷然沒有將他還回去的理!”唐氏斬釘截鐵道。
“你果真要如此固執,置你的賢惠名聲於不顧?”顧金梟生氣地大聲道。
唐氏見丈夫紫漲了麵皮發怒了,心裡也不由得小小地抖了一下。
可是這幾年她太痛恨那個任姨娘了,好不容易能夠用手中的安哥兒拿捏住她,她豈肯半途而廢?
“這不是賢惠不賢惠的事兒,我想,就算我不把安哥兒還回去,這京裡的人也不會說我不賢惠。安哥兒剛跟我親起來,我捨不得他走。”唐氏的聲音軟了些道。
顧金梟想了想,決定跟她實話實說:“你可知道任姨娘的親兄弟這才中了舉人,他今年才不過十六歲。今日我在外書房見了他,是個頗有志氣有才學的少年郎,前程不可限量。他懇求我答應能夠讓安哥兒回去陪著他姐姐,我也答應了他。”
唐氏“啊”了一聲,這才明白為何丈夫特意跟自己提起這事,不過,隨後她說話了:“不過是個舉人而已,就算他將來中了進士,能成氣候還不知道要多少年呢,老爺何必把他當回事。”
“你這內宅婦人一慣的頭髮長見識短,你知道什麼,任明學才十六歲就中了舉人,這已經是年輕有為了,我觀他氣度舉止,將來必定中進士,入翰林也是可能的。這樣一個人,難不成不該籠絡在身邊麼?你只顧及此時,可想到將來,可想到為兒孫造福?你看看世平的樣子是個讀書的種子麼?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就算將來我能封侯,他能承爵,我若是不在了,他在朝堂中能夠站得住腳麼?”
“我不需要世平有什麼大能耐,能夠承爵,保有一世富貴就好。那任明學即便將來進了內閣做了首輔,我也不會去巴結他。”
唐氏梗著脖子說的這話,簡直將顧金梟氣得倒仰,他朝著唐氏揚起了手,直接一巴掌打下去,將唐氏打倒在地,指著她罵:“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