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金梟也因為在周廷安一案裡面立功,皇帝將原先的虎賁衛指揮使給調離,讓顧金梟接任了虎賁衛指揮使一職,成為朝廷裡炙手可熱的正三品武官。
所以,對顧家來說,這算是雙喜臨門,自然要好好慶賀過一個年。
過了臘月二十三,嘉宜所在的家學裡已經放了年假,學生們各個送了些譚老先生過年的年禮,提前向他賀了年,然後結伴回屋。入了冬以後已經下了兩場雪,最近這一場是前日才下起來的,紛紛揚揚的,連下了兩日,今日晌午才住了,天才放了晴;可依然是處處銀裝素裹,路上積滿了雪。
嘉珍和嘉宜兩人手裡捧著黃銅手爐結伴回院子去,兩人的丫鬟拿著傘還有書包提籃等跟在後面。
嘉珍問嘉宜:“這年假要放到臘月十六,譚老先生要臘月十七才來,這有二十幾日呢,你打算咋過?”
嘉宜縮了縮肩,說:“天兒怪冷的,也沒地兒逛去,當然就只有窩在屋子裡烤烤火,做做女紅什麼的混日子了。怎麼了,你今年有什麼特殊的安排麼?”
嘉珍道:“你是今年才來,不曉得這府裡的規矩,過年的時候府裡的姑娘們哪裡能像你方才說得那樣,整日家窩在屋子裡烤火做女紅混日子。過年的時候,咱們最忙了,可比入伏的時候放假忙多了。”
嘉宜看向嘉珍叫她說來聽一聽,這年假顧家的姑娘們會怎麼忙碌。
嘉珍告訴她,放了年假只要過年了,就要跟著太太天天見客,見親戚見世交故舊,而且今年因為嘉宜的的爹升了虎賁衛指揮使,這上府裡來拜年的人肯定更多。
那些親戚們來了,顧家的姑娘們跟著太太去迎客自不必說,還有那些公侯之家,朝中的官員們的女眷也是要去迎接款待的。這種時候,顧家的姑娘們也要為太太分憂,幫著招待一些年紀相仿的別家的小姐們。另外過了正月初六,還要跟著太太去走親戚,以及應邀去別的有來往的為官做宰的人家赴宴。總之,這個時候,是顧家的姑娘們最忙的,所以,註定嘉宜的那種想要躲起來享受清閒時光的想法必然會落空了。
“……啊,原來如此……看來,這個年,也就有年前幾日可以歇一歇了。”
“誰說不是,我有時候真覺得咱們生在這官宦之家真可憐,做姑娘的時候吧,整日要早起請安,連個懶覺都睡不成。以後出了門子,要在公婆跟前晨昏定省。毫不容易熬成婆了吧,也不能偷懶晚起,因為還要在晚輩跟前做榜樣。估計也只有入土哪天才能安睡了吧,哎……”
“千年難敵一個土饅頭。”
“呵呵呵,你這話說得極妙。”
“四妹妹,我也舉得你看得很穿呢,一個人一輩子恐怕只有躺到土饅頭裡了才能真正消停了。”
“管它呢,咱們先消停幾日算幾日。明兒沒事,你到我那邊來吧,我叫我娘給我們做烤鹿肉還有吃羊肉鍋子。前幾日,顧家的莊子裡送了些年貨來,咱們二房分到幾腿肉,明兒你過來,咱們好好樂一日。”嘉珍忽然極有興頭地說。
“明日啊……我想想……”
“還想什麼,明兒直接來就是。”嘉珍拿手肘捅了捅嘉宜,恰在此時,嘉宜腳下一滑,差點兒摔倒了,幸虧後面跟著的丫鬟小柳兒眼快手快,一個箭步衝上來,扶住了她。饒是如此,也把嘉宜給狠狠唬了一跳。
嘉宜裝作摸了摸頭上虛汗的樣子,對嘉珍開玩笑道:“我說,珍丫頭,你能溫柔點兒嗎,怎麼人秀秀氣氣的,卻是個女漢子呢?”
“女漢子?這什麼詞兒啊,三姐姐是嫌棄我粗魯嗎?”嘉珍撅起了嘴道。
嘉宜呵呵一笑,道:“開玩笑啦,對了,明日我去探望了我姨娘就去你那邊吧。”
“什麼時辰能到?我好叫我娘早做準備。”
“飯點兒,哦,就是晌午吃飯的時候我準到。”
“一言為定。”
兩人繼續一邊說笑一邊往前走,嘉宜又問嘉珍除了自己還請別人沒有。
嘉珍搖頭道:“那兩個是不喜歡跟我們湊堆兒的,嘉柔又小,能吃個什麼,怕那樣的吃法她克化不動,吃了回去,回頭腸胃不舒服,生病的話,這年節上就不美了,袁姨娘怕是也要怪我。”
還有一點兒嘉珍沒說,就是請人請多了,她娘又要心疼了。
嘉宜問:“你就不怕我也克化不動,回頭生病了麼?”
“你是屬狼的,應該不會克化不動,呵呵。”嘉珍笑起來道。
原來平時兩人來往,嘉珍好多次跟嘉宜一起吃飯,見她的飯量都比自己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