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是連伏天都沒有假的,也是每日都要早起去學裡讀書。
教嘉宜的老先生姓譚,頭髮鬍子都花白了,可是背卻挺得很直,他頭一個要求嘉宜做到的就是“站如松,坐如鐘”,為此頭七天,他都沒有安排嘉宜跟其她人一樣讀書寫字。他只要求嘉宜一半時間站著聽課,一半時間坐著聽課。
譚老先生的上課時間基本上是一個半時辰左右,到午時初就放學。
上兩堂課,一堂是讀書,一堂是習字,中間休息小半個時辰。
連著七天,嘉宜到家學裡就只是“站如松,坐如鐘”了,還別說,在譚老先生的嚴格要求之下,嘉宜最後也是勉強達到了他的要求,無論站著和坐著腰背都不會鬆鬆垮垮的了。
譚老先生說,要是持之以恆,將來等嘉宜老了,像他這歲數也能夠身板兒挺直,走到哪裡都顯得有精氣神兒。
嘉宜認為,這位譚老先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管將來書讀得如何,一個人身姿挺拔,就顯得精神面貌好,往人堆裡一站,不卑不亢的,人家也願意多看你兩眼。
所以,她認真地按照譚老先生的要求練習這個站姿和坐姿,不但在課堂上練,回去也練。
因為她認真刻苦,所以,七天後譚老先生就點了頭,讓她和嘉書等人一起讀書寫字了。
不過,為了瞭解學生的學習基礎到底如何,譚老先生還是拿出來了《三字經》《千字文》這一類的蒙學讀物考嘉宜,一要會讀會認,二要會背,三要會寫。
嘉宜在嘉珍她們放假的那四十來天時間裡面,翻來覆去把那幾本蒙學讀物給讀了背了,還默寫了。
這些東西在好歹穿前是個大學生的李小冰同學看來真得算是兒童讀物,她都沒費什麼勁兒就把這基本蒙學讀物給背得滾瓜爛熟,還能默寫。
所以,就在譚老先生考她這些蒙學讀物來考她時,她舉重若輕地過關了。
接著他又隨便抽了幾句來考嘉宜,讓她解釋都是些什麼意思,嘉宜便說了。
很顯然這些蒙學讀物對嘉宜來說並不難理解。
譚老先生讚許地點點頭,捻著下頜的稀疏的花白鬍須說:“還好,這樣的話,我教的課你也能跟上了。”
就在嘉宜被譚老先生准許像嘉書等人一樣上課不久,就迎來了一年一度的中秋節。
中秋節這一日,學裡放假,顧家長房和二房的人都要聚在一起吃晚飯。
至於中午飯,是長房和二房各自吃的。
長房的這個中秋節午飯地點在顧老太太的壽康堂,就在正廳裡擺了幾桌,顧老太太,顧金梟和唐氏,還有顧家的少爺和小姐們坐了一桌,剩下的就是姨娘們坐一桌了。
吃完飯,顧金梟帶著長子世平去了書房說話。
太太唐氏則是叫了袁姨娘還有章姨娘一起陪顧老太太打葉子牌。
章姨娘在進顧府之前,對這個葉子牌可說是一竅不通。後來進了府,嘉宜又搬走了,一月也就能回來看她兩三回,嘉宜住那裡她又不能隨便去,故而只能做針線活兒打發時間。
後來她跟前的陳嬤嬤就勸她說不能老埋著頭沒日沒夜的做針線活兒,仔細虧了眼睛,再說了顧府針線上有的是人,她空了做幾雙襪子和荷包就行了,何苦裁衣做衣服。
章姨娘就說不做這些覺得日子難混。
陳嬤嬤便讓她學打葉子牌混時間,說打起牌來一下午一會兒就混過去了,況且府里老太太,太太都喜歡打葉子牌的,就是老爺有空還要去老太太跟前湊趣兒,陪著老太太打葉子牌呢。
章姨娘原本根本就不想學打牌的,因為她知道打牌就有輸贏,她不想贏人家的,更不想輸錢。
只不過聽陳嬤嬤說府裡的老太太,老爺,太太都會打,她若是不學一學,將來若是叫上她了,她打不來,可不是煞風景了嗎?
抱著這個目的,章姨娘開始跟著陳嬤嬤學打葉子牌了。
陳嬤嬤就叫上春蕊,半蓮兩個丫鬟,再加上章姨娘,正好四人湊成一桌可以打葉子牌。
一開始,她被那四種花色和四十張牌給弄糊塗了。
陳嬤嬤教她邊認,邊打,學了三天,她才認識了那些牌,然後又耗費了七八天的時間,她才勉強會打牌了。
只是等她一會打,她就有了癮兒,一吃完晌午飯,下午便會叫上陳嬤嬤,春蕊,半蓮,四個人湊在一起打牌。
陳嬤嬤說打牌沒有輸贏不好玩,不如玩小一點兒,增加點兒興致。
章姨娘猶豫了好半天,答應了每局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