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燈交給君天熙,君逸羽取了火折將它點燃,“閉眼默唸一個心願,再將它放水裡推出去就好。”
祈願嗎?凝視著蓮心閃耀的迷人燈火,君天熙微露思索神色,回憶起的全是祭奠天地宗廟時的祝禱詞。
君逸羽一看她那迷糊模樣便知不對,三分是好笑,七分是憐惜,搖搖頭低聲道:“盛世嘉華,此刻的你不是江山主人,也不是萬民父母,只為自己許一個美好心願便好的。”
只為自己嗎?
君天熙閉目,再睜開時深深看了君逸羽一眼,俯身將手上的七彩蓮花燈送了出去。
碧波盪漾,彩蓮起航,再無退返的可能。
與君天熙一起,目送七彩蓮花燈隨波遠去,君逸羽順口問道:“許了什麼願?”
“君逸羽。”君天熙偏頭,直視著君逸羽的眼睛,她眼中的情意不再遮掩,也不再躲藏。
“嗯?”君逸羽奇怪的應了一聲,心跳卻在突然的對視中亂了一拍,口中胡亂道:“這應該是今夜最美的花燈了,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我隨便問的,你別理我,不用說給我了,說了就不靈了。”
君天熙不語,依然定定凝望著君逸羽的面顏,水波映襯出的炫目燈光,流轉在她眼底。
今夜燈河璀璨,投射在她眼底太過魅惑,如若漩渦般將人吸引。君逸羽的頭向前緩緩靠近,他不由自主的想去接近這兩汪點染誘人燈火的清波。
☆、第165章
“好個風流公子;未婚妻剛走便在這行偷香竊玉之能事嗎?”
戲謔的魅音讓君逸羽醒過神來猛然向後退了三步;想自己險些吻上了君天熙;心跳還兀自砰砰個不停;回頭看到來人;應對的言語亦難免有些結巴;“淨··嬌娘,你··你怎麼會來這兒?”
“這兒不能來嗎?還好我來了;不然怎麼能看到這樣的好戲?‘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嘖嘖;姐姐還以為你是你爹那樣的專情人呢,沒想也是一肚子花花腸子。讓我算算,你那未婚妻才走了不過五六天吧。”
君逸羽臉上變化不定;都有扇自己一耳光的衝動了,他想到的倒不是易清涵,而是長孫蓉。
“你誤會了,她是我··姐姐。”
“嘖嘖,姐姐?上回那送荷包的是姐姐,這回還是姐姐,我怎麼不記得翼王爺府上有孫小姐?”楚淨初已經走到了君逸羽近前,看他那犯錯模樣覺得有趣得厲害,索性玉臂伸展繞上了君逸羽的頸脖,在他嘴角悠悠吹了口香氣。“姐姐也需要靠這麼近的嗎?那你自己說過的,也把奴家當姐姐的呢。”
“額,那不是,你別胡說。”君逸羽臉上漲紅,不自在將頭後傾,抬手試圖擺脫楚淨初的溫柔纏繞。
“明明都是你自己說過的話,人家哪有胡說?”
再次聽到“姐姐”的解釋之語從君逸羽口中出來,君天熙全沒了之前的好心情。君逸羽“嬌娘”之語出口,她哪能不知這不速之客的身份?君逸羽與楚淨初“卿卿我我”看得她惱火,索性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哎,等等我!”看君天熙與自己擦肩而過,頭也不回的走了,君逸羽著急起來,也顧不得傷感情,一句“別胡鬧”掰開楚淨初的手,他直接掙脫出來。
“我不嘛!”楚淨初撅嘴扯住了急欲離開的君逸羽,“你自己說給我當親人的,王府我又進不去,你說,你都有多久沒去看我了?”
衣袖被扯,君逸羽情急之下回頭想要甩開,掃見楚淨初發紅的眼圈,又有些心軟,急急解釋道:“我之前有事,前幾天去過平樂區的,只是···”
楚淨初搶白,“我知道啊,你總是先去千落那兒,她那天把你趕出來了,你就不去平樂區了,連我也不看了。”
千落的名字讓君逸羽眼中閃過一絲黯淡,安撫的拍了拍楚淨初的手,“不是,你別瞎想,你與千落齊名,千落不見我的事情傳開了,我若再去找你,豈不是累了你辛苦打拼來的身價,我是準備等風頭過了再私下去看你的。”
“真的?”楚淨初眼睛一亮,“什麼身價,總是個風塵名聲,我不稀罕那些,你只管來。”
“好好”回頭看見君天熙都要轉過街角不見了,屆時如何好找?連不跌應諾著,君逸羽的心卻全跟著飛走了,“我現在真的得走了,改天,改天我一定去看你。”
“那好吧。”
“嗯,小蕊怎麼不在,你一個人,雖然會些武功,也小心點,沒事就早點回去,下次我再教你點防身的招式。”嘴中這麼說著,君逸羽腳底已匆匆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