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槍對空示警。
槍聲響起,兩男一女頓時停下了嘶咬,齊刷刷地扭頭朝著這邊看過來。
“媽啊……”呂如藍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三個人,而是四個人。
剛才按在地上被啃咬的那個女人,不知什麼時候也爬了起來,兩隻眼睛綠瑩瑩地露出兇光。
眼見著四個人朝著這邊逼近,海臣雖然有槍在手,卻也不敢隨便招呼在平民的身上。
再看更遠些的地方,燒糊的大巴車上竟又下來幾個渾身漆黑的“人”,腳一沾地就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跑吧!”呂如藍用力拍著他的胳膊,“我們進航站樓去!”
或許是出廠以後第一次,四座擺渡車被駕駛到了最大速度,朝著航站樓的自動移動門駛去。開到門前又是一記甩尾急剎,居然剛好橫著擋住了門口。
“下車!”
海臣一手拽著呂如藍,兩個人從左側跳下襬渡車,跑進大廳。
他們下車之後沒過多久,十五六個“人”就尾隨而至,卻因為擺渡車的阻擋而無法透過自動門。這其中的兩三個,立刻又調頭去尋找其他入口。
海臣當即衝著一旁的機場保安大喊:“關上自動門!”
控制室裡的關門按鈕很快就被按下了,機場到達大廳的五扇自動門全部關閉。然而被擋在門外的那些“人”依舊在瘋狂拍打,敲擊,甚至用頭顱和身體衝撞著大門。透明玻璃上很快到處都是血跡和灰燼。
“這是恐怖襲擊?”大廳裡有人嚇得聲音發抖。
有人激動道:“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這些人根本就不正常!”
還有人剛看過大螢幕上的新聞,斷定這場車禍與市中心的暴亂有所關聯——很可能那輛撞上大巴車的私家車,就是從騷亂的市區裡開出來的。
“現在應該怎麼做?”
呂如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詢問海臣:“你能先給我解開嗎?”
海臣再一次伸手進口袋裡摸索。可是上下前後找了幾遍,那小小的鑰匙竟然就是不見蹤影。
“搞什麼呢你!”呂如藍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推了海臣一把,險些也將自己給帶到了地上。
兩個人正彆扭著,只聽玻璃門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嘎聲。
“這門肯定快要撐不住了!”有人驚慌起來。
“所有人過安檢進候機廳!”海臣大聲喊道,“機場跑道旁有擺渡巴士,我們全都可以安全撤離!”
眼下這四五十位滯留在到達大廳的人裡頭,有十多位堅守崗位的機場員工。在他們的引領下,眾人分別坐上室內擺渡車趕往機場跑道。
由於擺渡車數量有限,海臣與呂如藍並沒有上車,而是選擇了徒步跟在大部隊後面。
不出所料,就在眾人坐上擺渡車之後沒多久,自動移門這道脆弱的防線就被突破了。瘋狂的人群一擁而入,空曠的大廳裡頓時充斥著各式各樣嘈雜詭異的吼叫聲。
呂如藍的心臟從未跳動得如此激烈。為了保持平衡和步調一致,他與海臣乾脆採取了手挽著手的姿勢,豁出性命似的飛奔。
可即便如此,他們與前方擺渡車的距離還是越拉越大。
與此同時,又有另一個極不尋常的巨大轟鳴聲,正逐漸朝著他們的頭頂上方逼近。
轟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幾十個炸雷同時在天上綻開!
原本明晃晃的機場走廊裡突然一片昏暗。來不及做出任何防護的呂如藍與海臣被氣浪掀翻在地,而他們剛剛站立過的地方,插上了一大塊金屬碎片。
是一架民航客機衝出了跑道,一頭撞進了機場走廊!
看著昏暗光線之中幾乎是近在咫尺的龐然大物,呂如藍沒有辦法停止渾身上下的顫抖。他想起身,可是雙腿卻不聽使喚。
“飛機上的人……”
他喃喃地,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海臣的意見:“還活著嗎?”
海臣還沒有說話,機艙裡面的燈光卻突然閃爍了幾下。
藉著亮起的燈光,他們看見了飛機的舷窗內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血色手印。
海臣咬牙拍了拍呂如藍的肩膀。
“走!”
前往機場跑道的走廊已經被客機截斷了,後頭又有張牙舞爪的追兵步步緊逼。關鍵時刻,海臣一把抓著呂如藍的胳膊,將他帶進了走廊邊上的側門。
這是一個緊急出口,有臺階通往樓上的出發大廳和地下一層的停車場。海臣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