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林修言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把手槍,直指林修承:“林修承,你別裝模作樣了,我爸就是你害死的!”
林修承聳肩:“我裝什麼了?”
樓上突然傳來幾聲響動,在場幾人除了林修承,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林修承拉開了餐桌主位的椅子,悠閒地坐下來:“大伯,你們不會以為我真的是一個人來的吧?”
林修言握著槍的手有些晃:“誰準你坐的?”
林修承的小叔下意識看了林修言一眼,突然大驚失色地後退了一步,他顫抖的手虛點著林修言的額頭:“小言……”
林修言也看向他小叔,接著慌亂地環視四周幾個長輩,他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因為每個人的眉心,都有一個狙擊槍瞄準的鐳射紅點,正隨著他們頭的晃動精準地左右移動。
“把槍放下吧,修言,”林修承靠著椅背,勸他,“學生的手是用來拿筆的。”
林修言不聽他的,他反而往前邁了一步,想把槍頂到林修承腦袋上面去,一聲子彈破空的聲音,林修言來不及反應,他的右手被打穿了。
他的四個長輩全嚇得魂不守舍,張嘴盯著跪在地板上嚎叫的林修言,他的血流了一地都是,浸透了他從黑市上買來的槍。
“這下連筆也拿不了了,”林修承嘆息著搖頭,“好了,你們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得走了,我的寶貝兒還在外面等著我呢。”
這次沒有人再敢說話了。
林修承等了一會兒,沒人反對,便起身走出了門。
宅子裡自有林森帶著人清掃料理,陳幸還沒逛過夜晚的牛津,他可以載著他兜一兜風。
陳幸在車裡百無聊賴地打手遊,才打了兩局,林修承出來了。
他一進車裡,陳幸就皺起鼻子,林修承帶著一股子硝煙味混著血氣,陳幸嗅了嗅,道:“修哥又大開殺戒了。”
林修承揉他腦袋:“晚上帶你去逛牛津大學怎麼樣,你是別想考上了,就去溜一圈吧。”
“什麼叫我別想考上?”陳幸跳起來要掐他脖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男人的屁股摸不得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林修承本來要去抓陳幸的手,想起他還沒恢復,換了個方向捏著他的肩把他按回座位上,忍笑道:“那也得是你床上功夫好,修爺才肯操`你。”
“我!操!”陳幸徹底氣炸了,臉頰發熱,第一次聚會他和林修承還不熟,被他那幾個表弟一激什麼話都說出來了,那時還覺得解氣,現在林修承這麼一說,怎麼聽怎麼奇怪。
兩人打打鬧鬧在牛津開了一圈,停下來找了家小酒館吃飯。
陳幸點了並不好吃的燉牛肉,一直從林修承盤子裡偷大蝦吃,正搶著最後一隻蝦,顧擎找上門來了,他問林修承,聖誕節打算怎麼過,要不要一起去加拿大劃雪。
林家人沒有過聖誕的習慣,顧擎就是想找個理由聚聚,他每天看著自己電腦裡的能看不能發的陳幸乾瞪眼,無心工作。
林修承叫顧擎稍等,問陳幸:“會滑雪嗎?”
陳幸大口吃蝦,搖搖頭。
林修承答應下來,叫助理定機票。
十二月過得很快,陳幸面試了好幾所高中,辦了簽證,一下就跳到了去溫哥華的這天。
陳幸前個晚上根本忘記了要去滑雪這事,蔣正真叫他去家裡吃火鍋,他吃到了快十點,他帶著一身火鍋味兒回到家,林修承問他行李整理的怎麼樣了,他才想起來好像要出去玩。
陳幸洗了澡出來,見林修承還在客廳,就趴在樓上的樓梯扶手上,向下喊他:“林修承,出去玩應該帶什麼東西?”
以前的陳幸擁有的什麼也不多,經歷乏善可陳,沒有出門旅行過,來英國的時候只帶了很少的換洗衣服和不離身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現在林修承叫他整理行李,他在房間裡看了半天,找了幾條衣服堆起來,感覺差不多了,又好像缺點什麼。
林修承抬頭看著他,陳幸的表情很誠摯,他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種常識性問題。
過了半晌,林修承說:“把你自己帶去就行。”
陳幸撇撇嘴,林修承說了等於白說,不聽他的。陳幸想到可以出門玩,心裡有點興奮,在網上搜尋旅行行李清單,在家裡蒐羅出一堆東西灌進旅行袋裡,這才心滿意足的睡覺。
飛機在溫哥華落地時,顧擎已經在出口等著他們了,他見陳幸拎了一個塞的鼓鼓囊囊的旅行袋,殷勤地想要幫他提,被陳幸看怪物似的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