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這些衣冠禽獸給賣了。
“有人能給我解釋一下嗎?”小霸王陳幸來倫敦是做大事業的,不是做小奴隸的。
“陳幸,”昨天叫他上樓的中年人開口,“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陳幸反駁:“現在不說話,難道要等我被玩兒死再說嗎。”
林修承聽著有趣,這個少年比自己還要晚知道他被賣掉的事兒。陳家一幫老糊塗淨幹蠢事,這個陳幸倒是比他們都好玩兒。
“你算什麼?一個野種,也敢在主宅放肆!”中年男人的妻子用尖利的嗓音喝斥他,“你來之前協議什麼內容你沒看嗎,你現在就是我們陳家的一條狗!”
陳幸懵了:“什麼協議?”
那份協議是陳院長叫他籤的。
陳院長說,他家裡人要帶他回英國認祖歸宗了,英國比青城要好得多的多,是繁華大都會,還讓陳幸以後不要忘了回來看他們。
陳幸本不想籤,青城就是他的繁華大都會,可看著陳院長殷殷期盼的樣子,陳幸想想,還是就簽上了大名。
中間的過程裡,他完全沒看合約內容。這會兒中年女子一叫喚,他覺出不對來。
“你爸把你認回了陳家,你就是我陳家的狗,我們叫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我們捐給那傢什麼孤兒院二十萬就把你買了,你以為你有多值錢?!”
陳幸愣住了,他畢竟只是十六歲生日都還沒有過的少年,對看著他長大的陳院長有天然的信任,冷不丁得被賣來賣去,他沒法接受,整個人愣愣的,消沉下去。
林修承好戲看得正酣暢。
他平時毫無同情心,笑面冷心肚腸黑,今天見這個張揚的少年陡然低落,生平頭一回,生出些不適。
林修承二十二歲時他爺爺中風癱了,在美國讀大三的他連夜趕回來,守在爺爺床邊。
林修承曾疑心自己命硬克親,他父母很早便空難去世,如今惟一的近親也要離開自己了。心急火燎地回到家,爺爺躺在樓上氣息奄奄,樓下已立了幾個替林家買了一輩子命的老頭子,如狼似虎地堵住他,要他讓權。
為首的李二是他爺爺出國時就帶著的副官,管理著唐人街。
他看著林修承學生氣的模樣,輕蔑笑道:“修承,李爺爺看著你長大,最知道你善良,林家的場子不是你能鎮得住的。眼下你爺爺沒法動彈,不如讓我們幾個老傢伙再替你守一守家業吧。”
邊上幾人連點頭稱是。
林修承不說話,從腰間掏出槍,向著李二腿間打了一槍,子彈貼著李二膝蓋的褲管過去,西裝褲被穿了一個洞,冒著高速摩擦產生的硝煙,一陣熱意幾要燙傷他的腿。林修承拔槍速度很快,誰也沒看見他怎麼動作,只聽得消音手槍的悶響和子彈穿進地板裡,令人發怵的聲音。
李二嚇得跌倒在地,手抬起來指著林修承,想罵他又不敢,林修承不收槍,也不指人,他好像沒聽見方才幾人的逼問似的,像一個溫文爾雅的大學教授,親厚對大家拱手道:“以後就仰仗各位叔伯的照顧了。”
林修承在倫敦站穩腳跟,只用了三年,他爺爺病時聯手逼宮的人一個也沒留下來,林家老老少少都得仰仗著他的鼻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天天往他身邊送新奇玩意兒,一來是巴結他,二來想叫他玩物喪志。
來來去去沒傷了林修承半根毫毛,自己的私產搭進去不少。
林修承會裝傻,架著一副知識分子的眼鏡,人畜無害,一出手便要直取命門。
此時此刻,他盯著少年的略顯倉惶的眼神,他是那樣的孑然一身,無依無靠,林修承想起了二十二歲的自己。
他那時足夠強大,而眼前的少年看似倔強,實質上卻是弱勢而任人魚肉的。
林修承開了口:“陳太太,二十一世紀的領養協議能強迫人賣淫,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二十萬對我們院裡來說,是很多的。”少年突然說,他脊背挺得直直的,身子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高挑纖長,衣服都是地攤貨,褶皺的地方沾了灰,都能給他穿出一點出塵的味道來。
陳幸想想,又肯定自己:“院長有他的道理。”
他看起來有一點失落。
陳太太嗤笑一聲,剛想說什麼,就被林修承打斷了,他興起一個非常荒誕的主意,且迫不及待想看看本家那些人的表情了。
“行了,我看這樣吧,錢,可以緩,”林修承看了一眼他二叔,繼續道,“陳幸,也歸我了,不過他的撫養權也要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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