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想叫陳幸變壞。林修承是操控者,而這不需要以任何事情來證明。
4。
日子照樣過著,林修承總算給了他一張信用卡和家裡鑰匙,陳幸白天去語言學校上課,晚上就在外邊閒逛,林修承派的保鏢被他甩丟好幾次,卡里卻沒刷過的記錄,不知做什麼去了。
林修承聽看著陳幸的人和他提了幾次,就囑咐以後不用讓保鏢跟著了。他不殺人越貨,林修承由著他去,他要真的殺人了越貨,那……到時再議。
一個週五,陳幸一下課,接到林修承的訊息,說自己在他學校門口等他。陳幸下樓就見到一臺騷包的跑車,林修承下車,幫他掀起車門。
“爸爸,車不錯,”陳幸驚歎,把書包往後邊一人,“什麼時候給你兒子也搞一部?”
林修承瞥他一眼:“今天帶你去吃飯,見個人。”
“何方神聖啊?”陳幸問。
“我表弟。”
陳幸興趣上來了:“我需要做什麼嗎?”
“不需要。”
“你跟他關係好嗎?”陳幸感興趣地追問,“也是那種想和你鬥個你死我活的親戚?”
“不是。”
陳幸一拍檔位杆,對他怒目而視:“你能不能不要回答的這麼簡略?”
“不能。”林修承施施然道。
陳幸翻一個白眼,把腿架在身前的護板上,鞋子頂著前風窗,手枕在腦袋後面,閒適地閉上眼睛,享受難得好晴日裡,拂面的倫敦晚風。
表弟做叫顧擎,一個自由攝影師,居無定所,來去如風,本家人裡唯一能真正和林修承說上話的小輩。
林修承的爺爺只得他父親一個入了族譜的兒子,上面一個哥哥,下面三個弟弟一個妹妹皆是私生子女,他爺爺對其他幾個兒女不聞不問,只支付日常生活開支。
他父母空難後,爺爺讓幾個叔伯沾了星點邊緣的活計,遺囑裡寫的明明白白,林修承出了事,他的財產就都捐了。
後來,林修承爺爺也走了,顧擎父母移民美國,林修承大權在握,懶得料理這些蝦兵蟹將,伯叔們卻自以為林修承怕了他們,總想謀到些家產,私下小動作不斷。
可惜傻得不堪入目,如今二叔出意外離了世,竟以為是他運氣不好,在家族聚會時感慨夜路不可多走,南二區到底不安全,令林修承忍俊不禁。
林修承領養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男孩兒,還揚言要將事業傳給他,這可不得了,八卦都傳到海那頭去了,顧擎聽母親跟他一說,他恰好來歐洲商拍,非得見見陳幸不可。
林修承沒打算藏著捂著,就把陳幸帶來了。
到了餐館,林修承把車子給了泊車員,領著陳幸走進去。
陳幸剛到門口便被攔下來,說他衣冠不整,不得入內。
陳幸非常無奈的對著林修承攤攤手。他穿衣服隨便慣了,這天T恤大褲衩,外加一雙人字拖。
林修承向來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看習慣了陳幸在家不修邊幅,一時忘了還有用餐禮儀這一說。
顧擎的電話打來,問他怎麼還不到。
林修承無語的看了看滿不在乎的陳幸,對顧擎說陳幸衣冠不整被攔住了,讓他出來。
兩人站在門口聽著顧擎豪放的笑聲由遠及近。出了餐廳,他先看到了林修承,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側的陳幸身上。
陳幸也在觀察他。
顧擎看他一會兒,吹了聲口哨,向他攤開手:“你好,我是顧擎,林修承和你說過吧,我是他表弟。”
陳幸伸手和他交握:“我是陳幸,林修承和你說過吧,我是他兒子。”
顧擎聞言又哈哈大笑,道:“寶貝兒,你太妙了,我給你拍一套照片怎麼樣?”
陳幸什麼也不知道,謹慎地看著他。
“就是這種眼神,”他上手想摸,陳幸挪了一步,頭微微後仰,避開了他。
“別杵著了,”林修承嘆一口氣,“換個地方吧。”
陳幸這打扮,高階餐廳是別想進去了,顧擎靈光一閃我們高中旁邊那家中餐館還開著嗎?”
兩人一拍即合,不顧陳幸的感受,驅車往他們共同就讀的高中去。
早十幾年前,在倫敦的華裔,再有錢也融不進上流社會。
林修承的爺爺軍閥出身,恨極了要討這些英國佬的好,兩人考幾家私立學校,校長狗眼看人低,把他的孫子們全拒了,索性讓他們就近上了家附近一所公立高中。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