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你嫁入顧府多年,家中誰人不讓你三分,現在就丁點兒小事你就鬧成這番德行,還把老夫人氣成這樣!要知道,你已經嫁進來了,還當自己是西南王府的大小姐呢!”
“好笑,你嫁進來不是更多年,不還把自己當惠貴妃的妹妹嗎?平日裡看你們沒少藉著惠貴妃的名頭耀武揚威!”東安郡主似乎是要自己多年的鬱氣一口吐光,“要不是惠貴妃,你以為我會忍你們?”
遊吾已經在顧淮腦海中笑得不成樣子,“這小妮子我喜歡啊,簡直說出了我想說的話啊!”
顧淮看自己要是再不進入戰局,老夫人和杜璃玉就要活生生被氣死了,那這事情可就不好玩了。他直接大聲開口,“二嫂,可否聽小弟一言?”
東安郡主斜睨他一眼,“別喊我二嫂,聽著噁心。”她長吁一口氣,“說吧。”
“這位如意姑娘是我帶來,照理來說我還是得為這事擔一擔責任。”顧淮的語速極慢,一下子就把場面的熱度降了下來,“關於如意姑娘,我想有另外的一事,諸位可能會更加關注,待我說完,你們再討論她的去向如何?”
杜璃玉不知道顧淮要耍什麼花招,但能暫時緩下東安郡主的情緒她自然求之不得,“你說。”
顧淮衝著她溫和一笑,腳步卻走向了東安郡主,伸手將手上的紙條攤在了東安郡主眼前,僅她一人可以看見,“這是我在如意姑娘開設的賭坊後門發現的,郡主感覺如何?”
東安郡主和顧瑀感情雖然不如何,但自家夫君的字跡還是能認出來的,一看那紙條和上面的內容,她心下立即一凜,“——那又如何?”皇命雖禁民間放債,但懲罰並不重。
“郡主心知五品官員俸祿幾何。”衛國公府還未立世子更遑論襲爵,二房這一脈實際可以動用的資金並不多,幫忙管過賬的東安郡主心中一清二楚。顧淮頓了頓,接著說道,“三年內,內務府向通政司支出二千餘兩黃金。”
二千餘兩黃金!東安郡主再如何嬌縱,也清楚這個數目代表著什麼,她的父王練兵一萬,每年消耗也不過是這麼數目!她回視顧淮,從他的眼底看到了勢在必得。
自小在王府長成而訓練出來的危機意識,讓東安郡主立即做出了決定。她一甩長袖,“哼,你們愛如何處理便如何處理!本郡主不奉陪了!”
她說完深深地看了顧淮一眼,然後示意自己的手下放開如意,也沒再跟杜璃玉和老夫人多說一句,直接出了門。
方出了壽安院,她立即低聲對自己的心腹說道,“立即回王府通知我父王,跟他說,顧瑀不中用了。他會明白如何處理。”
那侍女也是老人了,聞言點了點頭,轉身便往大門而去。
另一名侍女悄聲詢問,“郡主,要去查一查剛才是誰,將顧大人帶著少爺外室回來的訊息放在咱們內院門口的嗎?”
“不必。”東安郡主冷靜下來後,與方才那副囂張的模樣截然相反,“以前倒是小瞧了他。”
壽安院內,老夫人和杜璃玉並不知道剛才顧淮和東安郡主說了什麼,只是看郡主突然放過如意了,連忙讓人將如意好生安置,轉過臉來,杜璃玉立即眉梢一挑,“喲,通政大人啊,稀客稀客。”
正被人扶著下去的如意聽到“通政大人”四個字瞬間頓住,猛地轉過頭來看向顧淮。
顧淮朝著如意微微一笑,話上回著杜璃玉,“久不曾來向祖母請安,今日得了閒,自然是要來一遭的。”
他這話說得好像之前他們沒有不歡而散過,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難為你還記得老身!”她還想擺擺老祖宗的譜,卻見顧淮慢慢地作了一揖,“閒時已過,孫兒這就走了。”
“你——”老夫人目瞪口呆,顧淮卻已經直接快速地跨過門,腳底抹油一般直接溜走了,留下老夫人和杜璃玉面面相覷。
杜璃玉眉頭一擰,“這顧淮,將這什麼如意帶來,能安什麼好心?這如意肚裡的孩子……”
“待瑀兒回來,一問便知。”
顧淮出了壽安院內屋的門便看見如意被人帶著往一旁走了,他輕聲吩咐,“跟上去,確認被帶到什麼地方,暫時護住她的性命。”
一旁的樹梢如有風過,微微一動,復又歸於平靜。
顧瑀最大的憑仗是什麼?除了杜家便是他娶了個貴女,攀上了西南王府。若是西南王府放棄了他,這個眼界淺薄,竟然貪到了皇上內庫的人,當能如何?
遊吾滿足地看完了一場女性情感家庭大戲,懶洋洋地開口,“小顧淮你最近壞腦筋動得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