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哥哥卻是一直十分愛護我的。”
“哥哥自小便是華京聞名的神童,您二位對哥哥寄予厚望,我十分清楚。本以為我直取三元后,可以彌補你們一絲半毫的遺憾,我還記得當年我醒來之後,您讓府中的下人喚我三少爺……可是我還是太天真了,我……”
顧淮突然說不下去了,他看著自己曾經多麼濡慕的父親,竟一時有些哽咽。他忍住自己心底的軟弱,看向了史馨如,“您……我會一直記得,在那次夜歸時,您對我的問候。”
“問候?”史馨如冷笑一聲,“哦,我知道了,大概是梅朱自作主張傳我的意思去的吧?真是好笑,你是我什麼人?問候?”她這會樣子卻不癲狂了,只是眼中還偶見閃過一抹紅光。
“隨便您了。”顧淮轉過身不再看這兩人,“父親,世子之位,兒子贈您。您願意要也可,不要也可,隨意吧。反正我不會讓他落在二房的。”
他緊緊地反握住尚止的手,“您二位認為我是害死哥的兇手,該怎麼想便怎麼想吧,我想,我以前如何想如何做與二位無關,今後我當如何想如何做,也請二位繼續不理會了。”
“再見了,父親,……母親。”
他的話一落,便頭也不回,往外而去,直接離開了二人的視線。
尚止一直安靜地跟在他身邊,擔心顧淮不開心,他也沒說什麼話。卻不想顧淮出了書房後,直接便開口問他,“你怎麼回來了?”
面色如常。
尚止搞不清他是真的放開了還是故作冷靜,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接了密令,改道西南,便順便繞了下華京。”
一旁掛樹梢上的暗衛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那個看了顧淮日常報告信後各種拖延行程,一接到皇上聖旨立刻就往華京方向跑的主子是他們看花眼了咯?怪他們咯!
這邊他們實在吐槽無力,顧淮卻微微笑了。“繞道西南能繞回華京,也是不易。”
暗衛:顧大人英明!
尚止卻面不改色,看顧淮似乎真的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裡,不免有些擔心。他側過身,直勾勾地盯著顧淮,“其實我是因為想你了,才回來的。”他不自在地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我擔心你。”
顧淮一愣,看著面前的尚止,不自覺突然有種尚止長高了些許的感覺,他對視上尚止的眼,裡面是他只在此人眼中見過的認真,和真切的擔心。他抿了抿唇,“……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沒事吧?”尚止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的擔心,手緊緊地握緊了顧淮。
聞言,顧淮慢慢收回了笑容,“沒事,挺好的。我軟弱了太多年了,也揹負了自己的期望太多了。只是今天忽然覺得,已經沒必要了。”他停下了腳步,往回看了看顧世安的書房,“突然之間,我只是發現,無論如何,在他們的心中,在我自己的心中,我永遠無法替代,甚至說是稍微補上些許哥哥離去的缺陷。”
“你不需要去代替任何人。”
“我也覺得。”顧淮笑得十分釋然,“既然他們從來不認可,我又何必再去做不必要的事呢?他們認為我害死了哥哥,我認為是杜家人害死了哥哥,我們要報仇的物件不一樣,沒必要再牽連下去了。”
“那你——”
“唔,多好的離開衛國公府的時機,不是嗎?”顧淮看著這偌大的衛國公府,“再華貴的人和物,也掩不去這座府邸的敗落了。或許數年之後,也再無衛國公府了。”
衛國公公爵位世襲罔替,五代之後降級襲爵,至顧洲一代已經五代。顧世安功績平平,原級襲爵的可能已經近無。如無意外,一代之後,衛國公府就要降等成為侯爵府了。
“去我那?”尚止聞言,眼睛突然發亮了。
顧淮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沒說什麼,只是挑了挑眉,“王爺不忙嗎?不是還得趕去西南查案子?”
尚止立即又恢復了小棺材臉。
二人之間便忽然沉默了下來,彼此都十分有默契地避開了史馨如話中隱隱透出來的令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一路無話,顧淮正打算帶著尚止回客樓坐坐,就看到安湘和常旻從客樓的方向跑過來。安湘臉蛋看起來顯小,但跟半大不小的常旻比起來,身高竟然佔盡了優勢。但卻見常旻小個子長腿卻跑得溜溜的,直接衝到了顧淮面前。
“少爺!您是要收了他當新的書童,不要常旻了嗎!”常旻年歲並不大,聲音聽起來怪委屈的。他這話剛完,安湘臉上立即奉獻了一個大寫的不屑,“什麼叫書童?我可不是出賣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