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究竟是要查清楚,給顧瑀一個清白,還是要證明顧瑀的確與民爭利,不過看如今這貴妃的現狀……他一拍驚堂木,“原告,你口中所言貴公子何在?”
青年撓了撓頭,直接指向顧淮,“就是他啊,我還以為你們早就把證人請來了呢!”
顧淮萬年微笑,“是我。”
京兆府尹:……
如意:……
“咳咳!”京兆府尹完全沒想到這戲還能這麼唱,他已經完全看出來了,絕對就是這顧淮在自導自演吧!看著顧淮手中握著的聖旨,還有他那高深莫測的笑容,他的語氣立即弱了幾分,“顧……通政大人?”
“沒想到被人認出來了啊!”顧淮一副“真不巧呢”的表情,“本官就是無聊去逛逛,你們不用在意本官,繼續,繼續。”
京兆府尹內心想繼續個鬼哦。“通政大人,您可見過原告口中所說的‘暗寶’?”
“唔,是一個箱子?我記得去這一趟就賭了塊玉佩,不小心倒是贏了點銀子。”顧淮認真地回想,“後面我離開了一會,再回來沒見著老闆娘了,便將那玉佩和贏得的銀子全部投‘暗寶’裡去了。”
他問那青年,“原來後面開了六十倍的賠率啊!那本官豈不是不小心富了?”他說著臉上還帶了些不好意思,“哎呀,府尹大人,您知道本官俸祿不多,實在是囊中羞澀啊!那玉佩還是通政使大人借我的呢!”
跟大富豪通政使借的玉佩!那該多值錢!
京兆府尹嘴角抽了醜,國公爺的嫡孫,四品大員月俸二十四石,跟自己面前哭窮……他想著,看向如意的眼神都帶上了同情,這顧淮一番證詞出來,再背上玉佩翻了六十倍都不止的債,這如意是要賠到傾家蕩產啊!
如意完全沒想到這顧淮的臉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昨天還對著自己滿嘴甜言蜜語,隔了一天完全翻臉不認人,想象好的戰友情“砰”的就破成渣渣了。
她牙根都咬得生疼了,“這位大人,昨天之前,民女並不曾見過你。民女雖出身微薄,卻也懂得君子不打誑語的道理,還望大人莫要胡言亂語,汙了小女的清白!”她記得昨天自己和顧淮並不曾同時出現過,衛國公府內的人……應該也不會揭穿自己。
“昨天可是我送老闆娘到顧府的啊!看來老闆娘忘性不小啊。”顧淮一本正經,“出家人才不打誑語,當然啦,本官也不是那種會胡亂說話的人。”
“五弟。”顧瑀終於開口了,賭坊還有很多銀錢沒有取出來,要是如意這次真的敗訴賠錢,那些錢就收不回來了!“聽聞如意賭坊在那東內二胡同,你怎麼無故去那裡?”
“二哥你不知道?”顧淮一臉驚訝,然後壓低了聲音,“暗香坊在如意賭坊隔壁啊!平日裡沒注意,兩個坊門反著來著!我去那暗香坊,無意逛逛,就進了如意賭坊。”
暗香坊是什麼地方?顧瑀一個正統讀書人,自然不清楚這個地方,但看場上包括京兆府尹在內的人都“哦——”了一聲,各種恍然大悟,瞭然於心的表情,他憋了一口氣,不自討沒趣多問一句。
京兆府尹再拍驚堂木,“堂下被告如意,如今證人已在,你可認下原告的債務?”
如意雖然在三教九流中混出了一身長袖善舞的好本領,但此時在公堂之上,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露了怯,暗暗地往顧瑀那邊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她的心立即就沉了,明白這顧瑀八成是要把自己當棄子了。
堂堂國公府的公子,出了公堂後要快速轉移走自己賭坊內的銀錢,實在是再容易不過。
不得不說,這時候平常的閨閣女子就該哭哭啼啼六神無主了,如意卻一狠心直接將自己的恩郎拉下水,“回稟大人,民女認債!可是,這債務並不應該由民……民婦揹負!”
她將自己之前散下的長髮一綰,立即便隨意盤起了髮髻,“民婦已為人婦,這債務自然是該由民婦與夫君共同償還!”
顧瑀立即扭頭看向如意,滿眼都是不敢置信。
只見如意深情款款地回視著他,輕喚了一聲,“夫君……瑀郎。”
“你這刁婦在說什麼?”顧瑀像觸了電一般立即躍起來往後疾退了數步,“我不認識你!”
“夫君……”如意泫然欲泣,“我的瑀郎,你怎麼這麼狠心……”
京兆府尹被這場上已經不知道拐向了何方的劇情給弄糊了,他連拍了三下驚堂木,“被告如意,你可有證據證明,顧參議是你的夫君?你可得清楚,本府這裡可是能查戶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