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樓阻止了他“家裡不準談國事。”
“沒有國哪來的家?”明臺還是任性的探究。
明樓拿出了長兄的氣勢“閉嘴!”
沒想到明臺更有道理“這句話是你教我的。”
兄弟二人就用目光在餐桌上鬥開了,誰都不讓。
桃夭扯扯明樓。
明鏡也知道這氣氛尷尬“吃飯時候的規矩還要我重複一遍嗎?都不許吵了,吃飯!”拿出了大家長的氣勢,控制了場面。
明臺狠命扒拉了二口飯。
“明臺不要光吃飯啊,吃點菜,這白斬雞很嫩的。”明鏡還是偏疼幼弟多些。
“我不想吃白斬雞,我要吃蛇肉!”說著話又盯住了明樓。
“怎麼突然想吃這麼怪的東西?”明鏡不喜歡這種東西“好端端的吃什麼蛇肉。”
“大嫂,你不想吃嗎?蛇肉羹可是很鮮的。”明臺又掃興桃夭。
桃夭回視他“這東西怕人,想必桂姨胡媽她們都不敢做,更不要說是二個小姑娘了。”
“阿誠哥呢?你也會做飯的。”明臺可沒忘記身邊人。
明誠乾笑一聲“這我可做不了。”
明臺擱下筷子“你是沒膽做,還是不會做啊?”阿誠肯定也是知情人,但他和桃夭一樣都幫著大哥。
“我沒膽做。”明誠示弱。
明臺再轉矛頭“那大哥呢?你敢不敢做一碗蛇肉羹給我吃?”
桃夭將一隻雞腿擱到明樓碟中,淡然的很“我怕你吃了不消化。”警告他適可而止。
“看來今天沒蛇肉吃了。”明臺突然起身,搶奪了那隻雞腿,咬在嘴裡“吃個雞腿也不錯,姐,這雞腿真的很嫩。”
明鏡驚於明臺的無禮“你幹什麼呀,真是的,規矩還要不要啦!怎麼直接搶你大哥碗裡的東西。”
明臺咬著雞腿“一個雞腿算什麼,大哥再這麼任意妄為下去,下次我搶的就不是雞腿了。”他的眼睛裡出現了桃夭“我會將大哥不珍惜的一切都搶過來!”
“是我的誰都搶不掉。”明樓不介意被他搶去了一塊雞肉“能被奪走的都不屬於我,但只屬於我的誰都奪不走,太太,是這麼說吧。”
桃夭又給他夾了一塊雞肉“當然。”
明樓咬住雞肉,對著弟弟微笑。
……
吃過晚飯,桃夭難得霸道的霸佔了明樓,不許他去書房,也不許他陪明瑞,就讓他陪著自己。
屋內。
桃夭給他按摩著全身。
“這個你也學過?”明樓因為工作全身肌肉都很僵硬,由她按壓推拿後真的感覺不錯。
“嗯,冒充泰式按摩師時學的,傲慢的歐洲人分不清亞洲人,或者說他們不屑區分。”她的任務需要自己有很多身份,為了順利完成一個任務前期工作必須做到位“你最近又頭疼的厲害,這套推法就能緩解;阿司匹林對中樞神經、肝、腎,甚至是血液、心臟都有不同的毒副作用。”邊說邊給他按壓揉拿。
他肌肉的僵硬就好像是他揹負的太多太多偽裝的盔甲,必須時刻把真實掩藏,無論怎樣的苦難傷痛,都必須保護好自己;心裡瀰漫著的黑中藏白、白中有紅、黑白紅又衍生出灰暗的孤獨寂冷,用甘願隱於光明背後的那份堅毅潛行在千重暗湧中忍辱負重。
她的老師說過做他們這行最忌諱的就是對某人認真,一旦有了這麼個人那就會束手束腳,她一直奉為金科玉律的話竟然在最該執行的時候被打碎了。
“好了。”舒展了他的關節後,起身“快把衣服穿上,不要感冒了。”
明樓拿過襯衣,穿上,也坐起身“真是全身都舒展了,辛苦太太了。”
“等我月份大了,未必能給你做全身的。”桃夭深呼吸了一下,這一個半小時的按摩也有了幾分喘“不過頭部、肩頸的小範圍還是能給你做的。”拿了一邊的毛衣走過去讓他穿起,抬手整理著穿上身的毛衣。
明樓在這個房間裡是最愜意的:這麼多年,這麼多重身份的自己可以完全不必顧忌在她面前袒露一切,不需要謀算,無需提防,甚至更能得到幫助;她說的對,他們不僅是志同道合的夫妻,更是生死與共、並肩而戰的搭檔,是一個眼神就能默契會意的那個存在,比起阿誠,更親密更靠近。
敲門聲響。
“請進。”
推門進來的是明鏡。
“大姐,是不是明瑞又犯梗了?”桃夭看見是明鏡,不免想到是不是兒子又淘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