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扶著她“小叔叔,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就對大姐說清楚,這次該不會又是大學裡的同學因為你大哥的事刁難你吧,或者是我這個嫂嫂的日本身份……你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說出來的,幹嘛打架呢,有話我們該好好說。”當然萬一真遇見能用拳頭解決的事絕對不要靠嘴說。
“我怎麼能消氣。”明鏡不饒“早知道他如此自甘墮落,我又何苦花這麼多心思呀,送他去法國,送他去香港!”說著說著她是又氣又傷心,眼淚都流下了“你說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嗎?你說你讓我怎麼跟她交代?”
桃夭拿出帕子“大姐,生氣傷身,桂姨,快去泡杯西洋參來。”拉住明鏡就坐下“現在事情也出了,您再生氣動怒也於事無補,小叔叔是做錯了一些事,可真說到打架,未必就一定是小叔叔的錯,那些英國人我也是知道的,一向看不起我們中國人,說的不好聽一點他們天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為明鏡拭淚,給明樓使眼色。
“大姐,桃夭說的是,事都已經出了,我知道您生氣明臺的不求上進,可也別為了這個傷了自己的身子。”明樓也勸道“明臺畢竟還小,凡事還來得及,我們再想法子就是了。”
“大姐,我錯了。”明臺見大姐哭了也立馬認錯“我再也不敢了。”
明鏡聽明樓說話,一股子邪火又朝他發去,騰的一下又重新站起“我還沒說你呢,他被港大開除這麼大的事你居然都不知道,要不是人家把這個退學通知書寄給我,我還矇在鼓裡呢。”
明臺看好戲的看向被訓的明樓。
“你不要整天只顧著升官發財好嗎?你也顧顧家裡,你看現在家都成什麼樣子了?”明鏡現在是矛頭指哪都能傷及一片。
明樓被訓的又無法可說“是。”
桃夭瞧著明臺那看好戲的態度,眼眸一轉,起身“大姐,這小叔叔在港大打架被開除學籍我們不清楚是我們沒多關心他,可是明樓畢竟不是神仙什麼都能管到,他有頭疼的痼疾,發作起來覺都睡不好;至於升官發財,那就更說不上了,上海的經濟要是崩塌,對誰都沒好處的;再說了小叔叔怎麼說也是大人了,他有心瞞著我們又怎能知道,總不見得真派人在港大也跟著吧。”
明鏡無法對弟媳婦發火。
“桃夭,不許和大姐頂嘴。”明樓對她厲聲。
桃夭低頭“我哪有頂嘴,就是實話實說,小叔叔與我年紀差不多,雖然經歷不同,可教育應該是一樣的,大姐說他是自甘墮落,若真是如此你和阿誠哥就是死命拉著也未必拉的住;也別說什麼有樣學樣,你是巴黎大學經濟系的教授,阿誠哥也是優秀成績畢業的,同樣的米同樣的水,養出的人怎麼就不同了,都是在一個心上,讀書用不用心,成績是不會騙人的;你為這個家操心的還不夠啊?我以為大姐都看在眼裡,沒想到小叔叔的錯就總是怪在你的頭上,要是明瑞以後這樣說你養不教父之過也就算了……”
“桃夭!”明樓上前拉了她一把。
桃夭被他猛然一拉,吃疼一下,立刻泫然欲泣“我說錯了嘛,憑什麼小叔叔的錯要賴在你的頭上,他現在天天穿的像個小K,而且不到天黑都不回來你早就說過他,還說要斷他經濟來源,可結果他聽嗎?搬出大姐來壓制你,說自己雖然怕你,可是你怕大姐,所以自己根本就不必怕你?你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的,他不聽你還天天盯在屁/股後面不成?”
明鏡知道桃夭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桃夭,我說了,這裡沒你的事,回自己屋裡去。”
“大姐,你是明家當家人,要說誰我這個做弟媳也說不得話。”桃夭用手背抹去眼淚,委屈萬分“可是你別責怪明樓,他夠辛苦的了,外面要忙,家裡還有小叔叔和明瑞要他管著,我只是怕他身子吃不消,你讓我回屋我回就是了。”
明鏡也知道自己發起火來是亂槍錯打傷及無辜一片,明樓和明誠都知曉她這個脾氣也從不敢反駁半句,但是桃夭就不一樣了,她是弟媳婦,自然要向著她丈夫的,而且此事上明樓也的確是沒什麼大錯,明臺說放寒假回來誰能想到事情是如此的呢;他在外面忙的很,回家也有妻兒要照料,還有……目光轉向明臺。
明臺一個寒顫“大姐,大姐,我不敢了。”
“你是不是對你大哥說過這話?”明鏡抬手指住他質問“拿我來壓著你大哥?”
“大姐……”明臺急看態度委屈卻目光狡黠的桃夭“不是這樣的,大姐,你聽我解釋。”
“他還說只要他哄好了大姐,自然就在明家無人可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