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明樓朗聲“明某人只是個學經濟的,搞情報工作並不在行,實不相瞞,到現在我還沒想明白為什麼汪主席和周先生非要派我做這種差事。”攤開手掌。
藤田芳政合上茶杯蓋,將茶杯放回茶几上,靠坐在沙發“明先生不必謙虛了,聽說你剛上任不久就把那個訓練部次長的侄子都軍法處置了。”態度是居高臨下的驕傲。
明樓略有試探“藤田先生此番前來不會是興師問罪的吧。”
“怎麼會。”藤田芳政稍有軟話“明先生嚴肅軍紀,何罪之有,您的做法給情報部門做了表率。”
明樓長吁,面帶虛驚一場之後的寬慰笑意“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今後我們特務委員會與你們特高課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你們日本人不方便出面的事,大可交由我們來完成。”半座沙發,微微轉向藤田芳政,顯得態度謙遜。
藤田芳政交握的雙手鬆開,背靠沙發“我很喜歡中國古籍三國志裡的一句話,希望能與明先生共勉,強摯壯猛,並作爪牙。”高高在上的拉攏。
明樓的臉上表情微淡,依然是剛才聆聽的姿勢,但眼睛變的深邃。
“我希望你們能成為真正的帝國之鷹犬、之爪牙,為帝國開疆擴土,建立不朽之功勳。”藤田芳政趾高氣揚地要他們成為帝國的爪牙,忠誠於大日本帝國。
明樓臉上似笑非笑,聽了這話,再度微調了坐姿,沉聲“汪主席致力於中日滿三國的相互提攜,建立政治、文化、經濟方面的互助關係,所以我剛才講的合作,和你講的鷹犬爪牙論是兩回事。”
藤田芳政皺起眉頭。
“請藤田先生不要過度解讀。”話裡話外拒絕了對方的無禮要求。
藤田芳政猛的站起身,厲聲“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氣勢十足,想要用此恫嚇住明樓“我不管你們的黨,你們的汪主席是如何考慮的,我對手下的要求首先是忠誠,對大日本帝國無限的忠誠!”指住他“任命你的是國民黨中執委,可決定你未來命運的是帝國軍人!”自豪也自傲的手心向內貼在自己胸口。
明樓臉上的笑意都消失了。
藤田芳政向旁走了二步“明先生持有這種態度會使我不得不重新考慮……”背對明樓,向後斜眸“你是否適合這個位置。”
明樓絲毫不懼,再度開口“心中有反意之人不會表現在表面上,更不會說這些話。”正坐回身“至於我是否適合,還請您給我幾分鐘的時間,我會向您闡述我的看法。”
藤田芳政冷哼“那我洗耳恭聽。”傲慢無禮的不加掩飾,走回座位沒有坐下,而是雙手環胸的靠在了扶手邊,身體還是背對明樓“不過,明樓先生最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對中國人的蔑視不言而喻。
明樓沉下臉,動了一下後齒,起身,平整了身上黑色的軍裝“今年5月20號在匯山碼頭,日本憲兵扣押了三艘貨輪,並與碼頭工人發生了激烈衝突。”他不看自己,明樓就走過去看他“衝突中抓捕、打死、打傷十七人,並直接導致了工人大罷工長達三十餘日……”
藤田芳政當然記得這個,微微斜眸。
“十餘家船運企業因此停擺,造成的損失難以估計。”明樓蹙了眉頭,陳訴著這些事實“而這件事情背後的原因,我想藤田先生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藤田芳政的態度鬆了一些“事實上是我們請報上的失誤,和那三艘貨船沒有關係。”
明樓等的就是他的這話。
藤田芳政轉眸看了他一眼,然後直立起靠坐的身體,雙手後負走到他面前“現在你提出這件事情來,是要我檢討日方情報部門的責任嗎?”
“不,情報工作本身就是真真假假。”明樓得了便宜,點到即止“百分之百準確的情報部門是不存在的,我說這件事,就是想跟您探討一下,是否還有更加妥當的處理辦法呢?”
藤田芳政昂起下顎“哼,你是想憑你們76號那些流氓打手,就可以做的更好嗎?”比起剛才的那記冷哼,這個哼的氣勢減弱了不少,但是話語裡的不屑還是深濃。
“沒錯!”明樓這次是低聲下氣的接話。
藤田芳政卻也聽出他這二個字裡對帝國軍人的輕視。
“因為只有中國人最瞭解中國人。”明樓臉上的笑意恢復了三分“也只有江湖人士才最瞭解這個五方雜處、華洋共居的上海灘。”明樓抬手向旁邊伸指“就連街角一家最不起眼的小公司,它背後的老闆都有可能是英國人或者法國人,甚至是青幫。”
藤田芳政因他的話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