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就這樣,塔塔騎著疲憊的駿馬帶著白夷都跟皓拉哈的勇士呼嘯著往外追去,沒跑出多遠,他們又遇到了一行隊伍,這隻隊伍卻是蘇魯部落長帶領著的黎夷都。
這支隊伍打來了更多的戰利品,拉戰利品的車子在夜間都能窺視出從這邊看不到隊尾。
塔塔拉住馬韁繩,對前頭的蘇魯道:“你好啊蘇魯老人,路上你們可看到了外人?”
蘇魯已然半醉,他晃著酒糟鼻子大笑著說:“瞧瞧這是誰啊,這不是塔塔麼?來,看看我的戰利品,你瞧瞧……”
塔塔心下一慌,問他:“你們從哪裡打來的戰利品?”
蘇魯哈哈大笑著說:“怎麼,我們的雄鷹也羨慕了,沒關係,我們是血脈兄弟,你去看看,相中了什麼,就儘管拿去……”
塔塔沿著隊伍跑了一會,越看越覺著不對勁兒,他拉住一個人問道:“你們從哪裡來?”
這人有些不明就裡,便一邊掙扎一邊大聲道:“塔塔,雖然你是部落長,可我們也不歸你管!怎麼,還沒當草原的王,你就對血脈兄弟動了手麼!”
塔塔翻身下馬,按住他就是幾拳,一邊打,一邊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問:“我!問!你!們!從!那裡來的……”
這人嚇死了,趕緊回答道:“是從章鳳鎮來的,大頭領冤枉啊,那裡的人早就死完了!沒有人了!他們都得了瘟病死了!我們沒殺人,真的,就是撿便宜去了……”
塔塔驚呆了都:“你……你說什麼?誰死了?”
這人看看周圍,周圍的人都躲的遠遠的,誰也不敢來觸黴頭,他便一咬牙說:“是蘇魯老人,蘇魯老人在一個月前說,既然那些大梁人關了城門害怕瘟病,索性大家就一起生病……大頭領,沒騙你,我們就是把生病的牛羊悄悄丟進城裡了,大天神的光芒不關照那些大梁人,他們闖不過去,他們都死了!我們沒殺人,是大梁人自己放火焚城的……那裡面的人一個都沒跑出去,我們去的時候還可惜呢,好好的一座城怎麼就燒了……我們也就是在章鳳鎮揀點便宜,真的,章鳳鎮也空了,人都死絕了……”
完了!塔塔此時都傻了,他清醒的意識到,他們小打小鬧的日子算是真正的完結了,草原的災難這次可是闖不過去了……他的太陽,他的宛山這一次會恨死了他,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第一百八十五回
凌冽的西風吹鼓歸人的衣袖,他們策馬狂奔,顧茂丙騎在馬上向著大梁的方向一路疾馳,越是接近,他越是情怯。
眼見著從寒夜奔到天明,顧允藥卻帶著他繞了神水潭,顧茂丙拉住馬頭,那馬被揪的一驚,稀溜溜一聲雙蹄騰空起來。
若是從前看到這樣的騎術怕是會有無數人喊好,可如今誰有這樣的心思呢?
顧允藥拉住馬頭,翻身接近顧茂丙道:“小叔叔,我們不去邊關,我們去杜勒斯,小叔叔的奶兄在那邊建立了大梁七郡商行,到了明年我們繞邊界歸國……”
顧茂丙的心忽然猛的一抽,他凝神看著顧允藥,顧允藥扭臉看那邊已然寸草不生,失去活氣兒的草原。
皓拉哈所在的草原一路西北直上便是杜勒斯,還有奧布勒國,奧布勒那邊生活著很多紅眼綠毛人,而今每年畢梁立用絲綢跟瓷器從奧布勒還有杜勒斯能給顧昭運回最好的紫貂皮,水獺皮,以及無數金銀珠寶。
其實國家與國家的交易才是真正的大頭,現如今,在南邊那點小打小鬧,顧昭已然看不上了。
奧布勒也罷,杜勒斯也罷,顧茂丙一個都不想去,他就安靜的看著顧允藥,不說話,也不追問。
顧允藥被他看的沒辦法,咬咬牙,終於還是說了:“小叔叔,我們這隊人來的時候,五爺爺壓根不許我們進邊關……那些蠻民壞了心肝,將生病的牛羊丟進邊城,五爺爺說為了瘟疫不要蔓延到大梁內部,他也不準備出來了……”
顧茂丙一動不動,只有喉結上下滾動著,眼眶紅的要滴出血。
顧允藥咽咽吐沫,回頭看看那遠處,吸吸鼻子繼續道:“七爺爺怕你不回來,原是寫了信騙你的,可臨出門的時候他還是說,計劃若有變動,就叫我帶您杜勒斯跟畢叔叔會合,七爺爺……”他哽咽了一下道:“七爺爺什麼都安排好了,他叫我告訴你,原朝廷就派你養馬,為了馬種跟草原親近是必然的,這個誰也不能說您的不是,再者,七爺爺說,有他呢,天塌不了,他叫你什麼也別多想,說……人這輩子除了享福,還要經歷磨難,您這大坎過去,今後就萬事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