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無比溫柔的安慰道:“哎,莫怕,莫怕,阿潤……你莫怕,我……我……我來想辦法,偷了你出去好嗎?”顧昭小心的看了一眼半開的門。
小院外,幾個下等僧人正在掃地,以前他從未那麼仔細的觀察過總是在附近徘徊的這些僧人,他們……可以一天到晚的掃地,刷牆,整理灌木,這些人,是在監視阿潤的吧?
“呵……阿昭不怕?”阿潤呆了下,竟笑了。
“怕?”顧昭不捨的放開手,繼續上藥。一邊抹一邊小心的說:“怕?嗯……我都不知道該怕什麼,你又不說,不過你別怕,你也知道,我老哥還算可以,我那幾個哥哥都還算撐頭……我家老爹,我伯父都是救過皇帝命的人……”說到這裡,顧昭想起來自己就是個末等的鄉男,不由得有些懊惱,便又加了一句:“真的,天南地北的,我家都有親戚,因此,因此……還算可以吧?”
阿潤忍俊不住又是笑,又是扯的後背疼。
“你別動!多大的人了。”顧昭見他笑了,心情好了一點:“阿潤,皇家沒什麼了不起的,皇族也不過是一群人,一群跟我們一樣的人。要說畏懼,其實……嗯,你的功名心,虛榮心有多高,便有多麼的畏懼他們,如果你捨得了,不在意那些了,皇帝家也……就那樣唄。”
阿潤輕哼:“你說的好聽,誰知道你在乎不在乎。”
顧昭撇嘴,知道他心情不好,便哄他說:“我說真的,對於……皇室……”是,此刻顧昭完全誤會了,他覺得阿潤大概是那位皇族的禁臠,從他老哥的話裡得知,皇帝跟皇后,感情一貫很好,因此也就沒往那兒想。其實人家皇帝很清白,是顧昭自己有色心才是。
哎,他能對阿潤明說嗎?對於地球來說,話說這還是地球嗎?大概是把,對於地球來說,梁國只是一小部分吧?可這話怎麼好跟阿潤說呢,世界可大了!說了也解釋不清,他又沒辦法證明。於是他只好道:“就說……皇帝吧……”顧昭小心的看下門外。
阿潤輕笑:“沒事,這院子裡,還是安全的。”
於是,顧昭便大膽了,其實,他向來這般沒腦子,沒腦子的原由就是知道的太多了,對皇室毫無畏懼之心,他帶著一臉嫌棄,語氣鄙視之極道:“那個,皇帝老頭吧,每天早上要最早起來,哄一堆大臣玩,下朝了,最少要為別人批兩百斤的奏摺,去前朝呢,他被全天下嫖,去後宮呢,他必須每天陪一堆女人睡覺,他人生最快樂的時間全部用來……走過來,走過去的趕場子……有什麼好怕跟羨慕的。”
阿潤扶著桌子不敢大笑,只好憋著笑意說:“阿昭竟有隱士之心。”
顧昭嘆息:“這阿潤就說錯了,別人會有,我卻是最最不可能有的,我喜歡舒舒服服的活著,咱這人兒吧,最最懶惰不過,要是那一日勤快了,就像這次出門,那必定是有事兒打攪到我舒服的生活了。我是最無利不起早之人,你以後就知道了,胳膊抬一下……”
小心的幫阿潤裹好傷,顧昭收好匣子走到那大櫃面前,很自然的問:“你裡衣放在那?”
阿潤扭頭:“中間的格子,綠色的包袱。”
顧昭提了包袱出來,解開……這裡面竟是一包質料上等的春綢。
隨意翻了一件出來,顧昭走到阿潤面前對他說:“抬手。”
阿潤慢慢抬起手,看著阿昭像個小媳婦一般團團轉著,幫著自己套好裡衣,裹了外套,繫好絛帶,又把滿地的碎衣收拾好裹了一團丟到一邊,看到阿昭要收拾案几,阿潤說:“別,今兒要抄二十卷經。”
顧昭看了他一眼:“誰叫你抄的?不知道你病了嗎?”
阿潤不在意的笑:“就是知道我傷了,他才叫我抄,那人……他本就是個瘋子。”
“那人很厲害?”顧昭試探的問。
“是。”阿潤不想多說。
“比我大兄還厲害?”
“嗯……顧郡公雖然位高權重,但……”
“那就是說,我偷了你出去,我大兄都護不住我?甚至會連累大兄?”
“是,會害了郡公大人。”
“那我……”顧昭看看外面,心情很不好,卻也沒多說什麼,對於沒把握的事情,他不會先說出來。
見天色還早,顧昭回身扶著阿潤到床邊說:“你先趴一會,其他的交給我。”
阿潤點點頭:“嗯,我略趴趴,一會你一定要叫我起來,不然,存到明天就是四十卷了。”
“知道,知道,我還能害你。”顧昭扶著他躺好,掩了門,又從床下拖出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