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靠著車壁,嘆息,卻原本,英語是烏康人說的吧,你聽聽,多洋氣啊,拜拜顧七郎,拜拜顧七郎……恩,拜拜,古德拜!
第四十九回
去任富這段路上;雖有新的商隊願意出錢附隊;但是顧槐子卻萬萬不敢留了;生怕再有什麼其他的麻煩;倒是那個付季,真是天生的讀書材料;不管是什麼書,講幾次就會背;解釋一次就能懂。他年紀小小受了波折,如今洩了心口一股子元氣,倒是在車上大病一場;好在顧昭心慈,好藥,好食物養著他,一點都不覺得麻煩。
付季很慚愧,發誓今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不過誰知道今後要發生的事情呢?每次付季跟定九先生髮誓,定九先生討好的告訴顧昭,顧昭也只是笑笑。若是每次幫人都想要報答,那好事就不必做了,意義也不同了,做什麼,只是發自本心,不然,多少年後心裡卡著一股子疙瘩,想起來就不是很舒爽。
不過,顧昭這次卻真的撿了一個寶,這個付季,付小郎,在今後的幾十年,那真是大梁國宦海波濤中的大鯊魚,他最見不得貪官汙吏,混差事的下官,他若發起狠,那是人見人愁,鬼見鬼憎!他有個外號,叫顧氏門下頭號走狗,每當付季聽到,一定會走到人面前很認真的解釋,他只是顧七爺門下走狗,不是顧氏走狗。說起來,此人也是奇人,更加在大量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轉眼一月多點,顧昭他們一行人平安無事的到達了隴西郡,任富縣。
自淮山縣出來,民情是越走越好了,一來,這隴西吧,是越往裡走,資源越豐富,二來,隴西這地兒,依舊是被世族影響嚴重的一個地兒,就是說,這裡有幾個門閥世家,將自己邊上的地方照顧的還是不錯的。
尤其是任富一代,千里平原,糧食基地,魚米之鄉。任富是個大縣,此處有人口四萬以上的丁戶,因此算是上縣,便有縣令,縣丞,主簿,尉,錄事,司戶,司法,倉督,典獄,麻雀雖小,但是五臟俱全,顧昭一來,這些人倒是陸續的上門拜見,顧昭沒有官身,不過,他家牌子大,這些人都來探門子,走點關係,最近,任富錢家跟平洲顧家結了親,那可是一件大事兒。
顧家女嫁到此地,給了一戶門第雖高卻家中貧寒的老男人,因此謠言頗多,瑾瑜的相貌已經被錢家乃至全縣暢想的不能再暢想。
因顧家是武人出身,相應的,藝術變來源於出身,什麼膀大腰圓,面若夜叉,什麼脾氣魯莽,喊打喊殺這是輕的,顧家女嗎,該就有這般氣勢,可憐瑾瑜,雖然是個老剩女,可是,形象已經被徹底的毀滅了。
顧昭並不知道這班人的猜想,他一來,便住在本地一號領導,郝縣令家的一處新宅邸裡,這郝縣令與顧家有些七掛八掛的舊關係,他曾在顧老六門下做過校尉,算是顧六爺的舊部。
於是,顧昭他們一到,這位郝縣令二話不說的便上了門,說了來去,顧昭他們不方便去錢家,自然就是被熱烈歡迎的上了郝縣令家的宅邸。
顧昭他們安排好,見了下任富這幫子社會關係,來來去去,修修整整三天過去,這日,家裡的傳說中的侄女婿,那位錢說錢相公終於上門拜見了。
這位錢相公倒是真的如小姑姑說的那般,長的一表人才,雖不是上品的美男,卻也是方正剛毅,眉清目朗的俊秀孩子。
哎,顧七爺喜歡喊他們孩子,可別人看顧七爺何嘗不是個小孩子,尤其是還是頂著長輩的名頭來送嫁的。
錢相公穿著一身很樸素的布衫,身後跟著兩位族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因這錢說,將京裡錢信之,錢治中家送的房子回絕了,這就是不識抬舉,錢說這一脈已經敗了,所以,家裡很是忐忑不安,生怕錢說不要那位顧家的虎妞,因此便強跟著來了。
雙方見禮完畢,顧昭輩分大,先坐了,那邊也陪著笑坐了。坐定,顧昭饒有興趣的打量錢說,看他舉止優雅,表情平淡,雖無芝蘭的高貴,卻也有青松之勢,看上去是個有主意有骨氣的,最重要的是他身上並無這幾日上門之人拜見的極盡巴結之資,顧昭心裡倒是很滿意,這也算配得自己的好侄女。
願本著,長輩見了,要問一些經濟文章,可是顧昭自覺自己肚子裡是稻草,對這裡的學文是稻草就沒露怯,只是說了一番子沒油淡水的閒話,說得一會,那錢說忽然站起,跪了。
顧昭吸吸鼻子,冷眼看他,事到如今,他想退親嗎?
“七爺,原本,兩家結親該是喜事,可是有些事兒,還是要先說出來,免得到時候害了小姐,那就更加不美了。”
錢說背後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