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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顧巖放著名額都不夠用了,他拖家帶口的,三個都不夠!前幾天還想進宮要個恩典多要倆呢,管孩子們學不學,反正不丟進去,以後孩子們長大了,都不好意思當官。這一出門兩眼一抹黑誰也不認識誰,那多虧啊!
顧巖聽了二弟的信,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生氣,氣了一會他又樂了,扭頭對顧昭說:“你二哥真有趣,害怕我不給他孫子名額,還把你拉上。”
顧昭撇嘴:“我才不去,沒事做的我!早起晚歸,的跪在那裡晃腦袋哼哼!我有病!他也有病。”說完想躲,步子才邁出門檻,他哥卻不放過他,跟在後面步步緊逼的嘮叨。
“阿弟乖,又不叫你考個狀元,你去住幾天唄,京裡誰家孩子沒住過啊,哥給你配最撐頭的大馬車,你二哥不是給了你一對白駱駝,咱每天坐大駱駝拉的車去上學,叫人好好羨慕羨慕你!再說了,你姓顧,考最後,也沒人說你,那裡面可好玩了,不信你問你大侄兒!”說完回頭瞪兒子,顧茂德不吭氣,只是笑眯眯的。
顧昭繼續往外走:“不去就是不去,你囉嗦什麼。”
顧巖一把拉住他:“小七,大兄不能害你!說什麼你也得去,你不知道,昨晚嬌紅跪著哭了一晚上,我都沒答應給……”
他正想繼續嘮叨,陶若從外面跑進來:“老爺,快去看看吧,四老爺家大小姐,跪在堂屋哭呢,太太請您過去。”
顧巖一愣:“四老爺?啊……?”他都多少年沒聽人說過四弟家的孩子們了,除了每年盧氏偶爾提提給了誰誰多少貫錢,四弟家的孩子們都跟銅錢掛鉤兒,提起來牙疼。
四老爺家的大小姐?顧昭把社會關係理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四哥哥顧鹹,救主而死的那個,家裡有個哭包媳婦高氏那個,這個大小姐就是二十五六歲沒人娶的那個古代剩女侄女兒了吧。
這年月,雖然男子從禮,二十加冠才成年,可是小姑娘十八歲嫁人都是晚的。顧家這一代的女孩子都從瑾,四個家的這個老姑娘就叫顧瑾瑜,之所以,顧昭能很好的記住這個侄女,不過是因為,瑾瑜=金魚。顧昭就是這麼記住這個姑娘的,因這娃兒的娘討厭,他也不願意跟她們有關係。
顧巖跟顧昭一起去了堂屋,一進屋,便聽到了低低的,帶著壓抑的悲哭聲,以往高氏來,就是哭的眼淚淹了黃天,都沒人覺得悲傷,但是今天這哭聲,顧昭都聽得心酸了。
“給大伯伯磕頭,給……小叔叔磕頭。”顧昭他們一進屋,恍惚就看到一抹灰敗色的影子,心裡知道這是自己家的姑娘,不清楚的大街上看到,還以為是誰家後院的粗使僕婦呢。
跪在地當中的這姑娘,身子側了下,抹下眼淚,深深的磕了下去。
“哎……苦孩子,你先起來,這都多少年沒見了,自打你父親去了,你媽就把你們關起來,都不讓人見。她寡婦當家,大伯……哎,也不好伸手。
早年……伯伯我去過幾次,你伯伯叔叔們也去過,只是你母親跑到宮裡去哭,說我們想搶孩子,惦記寡婦家業……我們也是沒辦法啊。”顧巖是真內疚,但是這上京,誰能招惹了寡婦高,那是一朵蓋世奇葩啊。
顧巖越想越後悔,當初覺得四弟媳寡婦事兒多,貼點錢將就著過唄,結果好了,一退再退,到如今這都沒得退了。
顧昭扶了一下,上下打量這位大侄女,家裡女眷他一般是不見的,煩得慌。但是……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顧瑾瑜穿著一件……素的不能在素的青織葛布衣裙,那裙子做的特別省布料,下襬特別短,竟露著裡面的褲服,那褲服不知道是誰的舊衣服改的,洗的灰白。顧瑾瑜的頭上也裹著舊帕子,身上一件首飾都沒有,哭的傷心,連個抹淚的帕子都沒有。
這也是他老顧家的孩子?
顧昭一口氣沒厥出來,生生的憋住了。自己這侄女不醜,圓眼細眉,高鼻樑,小嘴巴,就是膚色粗了點,可怎麼就嫁不出去呢?今兒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莫不是跟她媽學了一招鮮?
盧氏打發人搬了凳子給瑾瑜,硬拉著她起來坐下,盧氏最是個心軟的,便陪著哭,將這些年在老四家那裡受的窩囊氣也一起哭出來了,逢年過節,隔三差五,那寡婦就要來膈應她,敲詐她,多少年了,她胸中有個大疙瘩,想起來就憋悶生疼,還不能說。
伯母跟侄女又哭了一會子,勸都勸不住,直到顧巖大力咳嗽,瑾瑜這才停下,眼淚依舊撲簌簌,無聲的掉,一邊說道:“……自古,子不言父過,兒不嫌母醜。”
說到這裡,她又想跪著說,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