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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病當中終於撿到一些樂子,顧昭心情好了一些,但是看到自己腫的就像發麵饅頭一般的腳丫子,他又愁了,正愁得慌,整完小妾的盧氏,笑眯眯的帶著大媳婦兒蘇氏來探望。
“哎呦呦,見過凍瘡,也沒見過這麼唬人的,這可怎麼好?”盧氏看著實在心疼,真真的,她對這個小叔子心裡是又愛又疼的。
“嫂子,別說了,我要難過死了,走也不能走,藥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顧昭自己也鬱悶。
“那年你哥在外面也生過這個,他身子骨比你火氣大,沒幾日自己便好了,阿弟這個……卻沒想會這樣。雖說凍瘡天氣一好,這傷勢自然就好,就只怕一件事。”盧氏大喘氣。
“哎,嫂子,您就說吧,我聽著嚇人。”顧昭瞅著盧氏發愁,能痛快點嗎?
“明年這個時候,還得腫,凍瘡是個頑固的,很不好斷根子的。”盧氏捂著帕子樂,覺得小叔子真可憐,瞧這小可憐樣兒,瞧著怪招人疼的。
“啊!不會吧……”某人是南方人,上輩子跟凍瘡無緣。
盧氏捂著嘴巴咯咯笑:“好了,也不逗你了,嫂子前幾日就找人出去打聽,找方子,今兒早上陶若家的回來說,咱上京郊外碧落山法元寺的惠易大師,最是個慈悲的,早年這上京有雪災那會子,惠易大師幫人看過凍瘡,他們說惠易大師看過的來年都不會再得,最是靈驗不過的。”
顧昭一聽特別高興,連忙說:“那,嫂子可派人去請了?”
一邊的蘇氏笑了:“小叔叔這話說的有趣,那惠易大師可不比別的和尚,那是先帝爺在廟裡的替身,您呀,還是收拾收拾去廟裡吃幾天齋飯吧!”
如此這般的,家裡急急的給收拾了行李,打包了滿滿兩車物件送了顧昭出門,因是去廟裡,也不好帶成堆的小廝下奴跟著,顧七爺給愚耕先生放了帶薪假,雖然人家很想跟,但是顧昭只是不願意,廟裡那是清修的地兒,帶那麼人去晃和尚眼不仁義。便只帶了細仔,新仔二人身邊侍奉。
顧七爺坐在車裡還嘀咕呢,這嫂子這是打擊報復吧?誰說我是小心眼兒了啊,我就說了她兒子一句打死完事兒,她就把我送到廟裡來吃齋飯了,嗯,女人啊,俱都是小心眼兒,以後萬萬招惹不得。
盧氏送了小叔子出門,臉上那副笑眯眯的樣子頓時收了,她冷冷的回頭對蘇氏說:“去吧,把家裡的大門都關了,今日起,家裡需要好好整頓一下,往日那些雞鳴狗盜之徒誰引來的誰自己帶走,是誰給小四下的套子的,叫他自己出來回我。我不問,這府裡上下是不是真當我死了?那野種也敢說是我小四的孩子?小四什麼女人沒見過,那種胎質也能入眼?”
蘇氏臉色白了白,連忙叉手應喏。
不說盧氏在家大刀闊斧的改革,只說顧昭這一路被人抬著一路艱難的來到碧落山。
碧落山法元寺在上京東十五里的山坳裡,從那裡西面走九里,便是皇家獵場。
這年份是個窮年,南來北往的窮人多了,都紮在廟宇附近搭棚戶,棚子越來越越多就成了城外城,來來往往的都是葛衣麻布的窮苦人,把好好的獵場襯的十分窮氣,因此那獵場這幾年卻也沒貴人去消散,眼見得便荒了。
顧昭到的那天,山下的香客居士,還有平日子裡受廟裡接濟的莊戶剛剛將山下跟山上的道路清掃完畢,知客僧清源還說呢,顧昭小施主跟佛有緣,來的格外巧,這路一通他便來了。顧昭覺得,這叫清源的和尚嘴巴很巧,跟誰都能找出點祥瑞來。
想是這麼想的,香油錢倒是真的足足的捐了一大筆,整一百五十貫,一起跟車來的陶若還替家裡的老爺老太太捐了二百貫。
顧昭他們帶的車子並上不得寺院,只因為這法元寺的復疊石橫階梯有整三百三層,也許這是佛主對信徒的第一重考驗吧!好在顧昭是傷員,他是被軟兜抬上去的。
才一上去顧昭就能聞到濃濃的香火味伴著菜粥的味兒,這寺廟外牆支著常年不熄的大鍋一直在施著善人捐的糧食,在加上廟裡不時傳出的唱經的聲音,組合起來便透著一股子濃濃的慈悲味兒。
捐了香油錢之後,顧昭裹著裘衣厚毯坐在軟兜裡等著,有些不好意思,這來來回回的香客看著他的眼神許是覺得他是個什麼紈絝子弟,大冷天瘋子一般的來廟裡抖排場的吧?
又過了一會,知客僧清源有些不好意思的過來說,今年廟裡的客房住了很多書生,只餘下後山一處客房可住,小是小了些,可還算清靜。顧昭也顧不得那麼多,忙叫人趕緊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