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祠堂不要緊,顧巖與顧昭卻又是一驚,不為別的,只為顧山為祖宗這祠堂蓋的真是大,不是一般的大,這祠堂的樣式,卻是從未見過的,不說正門的三層斗拱,也不書那名家所寫的武忠二字,只說這裡的規模,卻是一二分筆墨難以形容清楚的。
祠堂分前後兩院,進門中間乃是一個偌大的戲臺,正對戲臺的乃是祀廳,祀廳朝北,正對對面山峰南廂,因此這從早到晚的朝陽,午陽,夕陽都能照到祖宗的正牌位上,在風水學上,這裡有個說法,曰:三陽開泰,便是這個意思了。
過得天井,正面一溜三間的乃是三間香火堂,分別是聲遠,宜安,萬春。過得香火堂,轉眼卻是一處小花園,花園過去,乃出圍龍之勢,分上下雙廳,又有一處小戲臺,只不過這裡再不敢稱臺,只能稱間,是為戲間。
顧昭正仰面看祠堂的彩繪看的過癮,那主樑上森森然然繪的就是他老爹喝斷長橋的故事。正看的可樂,冷不防身邊有人涼涼的來了一句:“就他孝順,咱上京若有這麼大的地面,明朝老夫也修一處。有本事,上京抖去!哼!”
顧昭回頭一看,頓時樂了,這人卻是自己老哥哥,想必,是吃醋了吧?定然是的。
顧昭笑笑道:“阿兄,二哥再祭祀,祖宗也是先吃了您的,再來吃他的,剩飯而已,你可莫惱了。”
“我能跟他一般見識,鄉下人,小把式而已!哼!”
顧巖想了下,可不就是這個道理,於是便又歡悅起來,給祖宗唸了聖旨,燒了祭品之後,他便揹著手,來來去去的將顧山蓋得祠堂點評了一番,並時不時的提一些“寶貴”的意見出來。
顧山心情好,因此從頭到尾都很有氣魄的接了,並不反抗,相反,才將見到哥哥的老態,他心裡也是酸的,算一算,祖宗都死了,老哥倆年歲都差不多,還有什麼好爭的,就這吧。
當晚,顧家祠堂開了兩堂戲,前面臺子上唱一出,後面女眷從偏門進,聽的是戲廳的熱鬧,難為這些女眷,此一生怕是第一次進祠堂,因那聖旨寫了,今日慶典不分老少婦女,今上都給顧家人萬歲爺都賞了這份榮耀。
只他們卻不知,這份榮耀,卻是邊上站著閒遛彎兒的小郡公爺為大家賺來的。
這一晚,一直鬧到子時一刻,家中祖宗才得以安逸。顧山心裡高興,那是帶著同僚下屬,一茬一茬的給顧昭哥倆敬酒介紹,一時間,顧家祠堂那是熱鬧不已,好不榮耀!
顧昭是亥時末刻就醉倒的,怎麼回的二哥家,誰給他洗的澡,誰喂的解酒湯他是一概不知。老哥哥年紀大了,地方官不敢在那邊敬,便只能衝著小郡公來,打重生起,顧昭還沒喝過這麼多呢。
第二日上午,巳時二刻左右,顧昭方迷瞪瞪的睜開眼,他躺在床榻上,半天反應不及,直到這時,他還若在雲霧裡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有婦人低低的笑著說:“昨夜,可把小七灌的不輕,抬回來喂他湯水,他只道還是酒,一邊飲,一邊推辭,那……眼角還有淚呢!”
後,仿若是二哥也笑著道:“他還小,那裡抵的住軍中這幫粗人,只不過,這不愧是我家的血脈,雖無酒量,酒膽卻不小,給多少喝多少,哎,若是大嫂知道又要嘮叨我們了。”
“可不是,小七就若大嫂養的小兒子一般,叫他們回去可不敢亂說的,怕是到時卻又要落埋怨……”
聽到這裡,顧昭只能起來,捧著腦袋問:“可是二哥二嫂,不等小弟去拜見,怎麼就來了?”
他話音剛落,一直等著的細仔忙掀開床幔,顧昭抬眼一看,看到二哥顧巖帶著二嫂裴氏進了屋子。
裴氏是個懂禮的,因此她只停步在了床前屏風處,隔著屏風細聲軟語的笑著道:“老七說的外道話,又不是外人,大哥那邊今日是起不得了,行完禮儀,都是家裡人,講那麼多規矩作甚,再者,你爵位比你哥大,該是他來拜你!嫂子告訴你啊,這幾日,旁個沒有,酒管夠,祖宗的酒吃完,還有家裡的喜酒呢!”
顧昭失笑,一邊起一邊道:“嫂子這話有些酸溜溜的,小弟怎麼敢勞動二哥,天地良心,我本想著起了就去先拜見二哥的。”
裴氏頓時窘在那裡,半響才笑著低語:“嗯,可不是酸了,你哥哥一輩子就混了個猴,他這隻猴呀,還是沒得自在的猴兒,整日困在這邊邊起,真真是哪裡都去不得呢。”
裴氏與大嫂盧氏不同,她出身名門,乃是¤╭⌒╮ ╭⌒╮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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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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