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玄鳥羽翼王冠之下,肅穆的沉斂為玄墨勾金的王袍顯襯,暗藏垂珠之下的眼更是冷峭。
玉帶暗釦掛著嵌玉金珠的青銅長劍,按劍走下,大氣的華貴掩斂不住地散發出來,睥睨之勢也就無人可擋地瀰漫而來。
他步步走近,我本該歡喜,卻怎麼也歡喜不來,反是在他那端正的沒有任何側視的肅穆形走之中,心沉的發了疼。
他華貴如斯,氣勢如斯,我卻寧願他依舊一襲青衣長衫的單薄蕭索,只有那樣,我尚能期盼抹去他冷清蕭索的念想。
他走的更近,我卻避開了眼,身後有人冷峭地輕哼了不齒。
我心頭大苦,想要跑開,想要拋開眼前一切的跑回長闕殿,擱身在大殿的門檻之上,等著一襲流水青衫的妖怪回來。
那個妖怪,才是我真正念在心上的歡喜存在。
攥緊何用的手,才發覺自己早已發了抖,何用的呼吸跟著暗壓緊促,想來是擔心極了。我忙止住心緒鬆開她的手,暗自在大麾下捏緊了手心,才在內官長長的‘起駕’裡醒了神。
何用扶著我上了牛車。
方進車內,我再也撐不住心神,倚在何用身上沉沉閉了眼。
“公主?”何用壓緊了音氣低喚。
“無事,我只想歇上一歇。”無力滑在她腿面,我真想將一路沉睡過去。
何用嘆氣,擱在我肩上的手有一陣沒一陣地輕輕拍著,像是不敢將安撫表現的太深切,亦不敢隨意放下心絃地繃緊了身體。
一路過行順暢,不知行到何處,外間嘈雜響動,人聲鼎沸地隨著車駕行入變得小聲起來。
何用乍然僵住,搭在肩上的手捂在了我耳朵上,我默然無動,耳際卻將那些話聽得分明。
“這就是那狐媚子的行駕麼?”
“與別處的有些不一樣,應該是了吧。”
“呸!可惜瞧不見,不然定要扔了爛菜葉子去!想不到死了一個老的,又來了一個小的,這女人指不定就是死的那個回了魂。可惜大王待她那麼好,她怎就不識抬舉,若換做是我,巴不得享受榮華富貴呢。”
“噓,你想被戳個窟窿麼!你想要榮華富貴,也不瞧瞧你那張臉去,再說了,大王不已經下了詔令要處死她麼,待會到了闕伯臺,趁亂再扔的話,那麼多人,應是怪罪不到我們頭上的。”
“我才不要那一張妖精臉!大王既要處死她,少不得容我們放肆一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