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厭棄中山太后與劉疆?
皇上如今身體依舊健朗,不知何時才會退位。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
劉秀聽到這樣的流言直接冷下了臉,這樣的手段,陰家人用的實在是純·熟的很。他以為安穩的東海王劉陽,原來也不過是一直帶著面具。他的手段比起陰識與陰麗華看起來稚·嫩很多,卻已經有了兩人的影子。他重視血脈至親,認為劉陽不會做傻事,倒是忽略了陰家的血脈之中,那向來無法安穩的因子。
劉陽是在陰麗華的疼寵之下長大的,又是在陰識的教導之下成長的。這樣的皇子,他怎麼會覺得是個好的?
劉秀的怒氣漸漸消散了幾分,唇邊反倒是帶上了幾分笑意。劉陽這時候便用上了手段倒也是好事。只是一個好名聲而已,他若是想要毀掉實在是輕而易舉。他倒是慶幸,劉陽沒有在劉疆繼任之後發難。無論是幽禁異母兄弟,還是說殺害異母兄弟,名聲都不太好聽。
手指摩擦著手下那未看完的遊記,身邊的氣息柔和下來。這帝王做了那麼些年,他也可以稍微放鬆一下。就將這件事,作為他帝王生涯之中的最後舉動。為下一任帝王鋪路,讓所有人都見證他對劉疆的疼寵,還有對郭聖通的感情。
他一直很期待,自己的頭銜變成太上皇。更期待郭聖通頭上那中山太后的帽子,僅留下太后。這些,只要疆兒即位,他就可以得到。
劉秀將遊記收了起來,看著外面的天色,微微嘆了口氣。雖然剛從北宮回來沒多久,他便有幾分想念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時候再去北宮怕是隻會讓郭聖通不喜,他也只能將想念壓下,明日再去北宮看望郭聖通。
他睡了沒多久,便聽到窗外明顯的混亂聲。看著窗外那明顯還黑的深沉的天色,劉秀下意識的想要斥責。還沒等他開口,房間之中便出現了一個他極為熟悉的人。
這人一身黑衣,連面部都蒙的嚴嚴實實,如果不是多年來的習慣,他怕是也不能一眼看出來。這是專門保護他的暗衛,帝王總是惜命的。劉秀作為的一個開國帝王,奮鬥了大半輩子,更是惜命的很。
“怎麼回事?!”劉秀並沒有掩飾自己聲音之中的不悅。
“皇上,如今外面已經亂了起來。張成此時正在門外守著,據說是東海王劉陽起兵謀反?!”黑衣人的聲音聽起來依舊穩重,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謀反?!”劉秀瞳孔微微一縮,他經歷過許多人造反的事件。無論是度田禍事這樣大到足以動搖江山根基的,還是如同原武城事件這樣在他看來無關緊要的。不過,他當真沒想到,劉陽會造反。留著他血脈的親生子嗣居然會造反?!
哪怕劉陽這次做的事情讓他不喜,劉秀也只是想著壞一壞劉陽的名頭,讓他不威脅劉疆。他從未想過要親生子劉陽的姓名,作為兒子的劉陽,卻是恨不得要他的命!
至於劉陽威脅他下旨易儲、下旨傳位之類的,劉秀根本連想都沒想過。他很清楚,哪怕是劉陽用他的性命來威脅自己,他也絕對不會寫出易儲傳位的聖旨。他本身的尊嚴不允許他這樣做。而且,他也當真不想再讓郭聖通失望。只要他落到劉陽的手中,只可能是死亡這一個結局。劉秀自然就將‘弒父’的帽子,戴在了劉陽的頭上。
“是,微臣已經確認,如今皇宮之中的確是混亂的很。微臣帶你去密室之中躲一躲,待臣等將東海王等人拿下之後,您再出面解決此事。”如今外面的確是混亂的很,皇上的出現可能會更讓大臣們安心。但是,在這黑衣人的眼中,皇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他不關心事情要怎樣解決,在沒有帝王命令的情況下,他第一時間考慮的都是皇上的安全。
“這江山都是朕親自打下來的,如今又怎麼會懼了一個東海王。”劉秀直接拒絕了黑衣人的提議,他的視線之中帶著幾分擔憂。“走,快去北宮!”
“……是!”黑衣人看著已經推門走出去的劉秀。皇上前一句而說的的確是鏗鏘有力,但是接上後面那一句,他的意思就相當明顯了。皇上不是要正面與東海王劉陽對上,皇上是何等身份,怎麼可能為了東海王將自己置於危境。他之所以不願意暫時到安全的地方躲著,是為了中山太后。
劉秀的腳步非常快,他心中卻依舊帶著明顯的焦急,恨不得立刻就出現在北宮之中。郭聖通的院落有他刻意安排好的人保護。不過,那樣的護衛,顯然不能讓他放心。他親自前往北宮,皇宮之中最堅固的守衛力量也自然會隨著他去北宮。
哪怕不是因為身邊的這些護衛能夠給郭聖通最好的保護。面對危險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