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躺在床榻上,接過劉徹手中的藥丸,也不在意藥丸是什麼功效,直接服了下去。身體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些許疼痛,她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絲冷汗。不過,她清楚地知道這並不是生子的時候的疼痛。沒有誰生產,會覺得脖頸以下的部位都疼痛的彷彿不屬於自己。
劉徹看到他的反應,視線之中也有幾絲隱痛。他微微低頭,將唇·瓣印在陳阿嬌的額頭上。“阿嬌姐,這藥會疼上一會兒。”
假孕藥在‘生子’,也就是服下解藥的時候會讓身體產生疼痛感,這是劉徹知曉卻無法避免的。他只能看著陳阿嬌忍受,還好這個時間並不是很長。
“參見皇上,您該了離開產房了。”一個挎著籃子的穩婆出現在房間裡,她的身後還跟著幾人。
劉徹抬頭,狠狠的看了那穩婆一眼,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在讓陳阿嬌服藥的時候便清楚藥效,不急在這一時。
“皇上,您該離開了。”尋罌動了動手指,雖然剛剛的疼痛的確讓人難耐,不過來得快去的也快。身體依舊格外無力……
“阿嬌姐,你現在感覺如何?!”劉徹對上陳阿嬌那帶著兩分迷濛水色的視線。
“已經沒事了。”陳阿嬌知曉自己若是不作出回答,劉徹絕對不可能離開。
劉徹這才放心下來,臨走之前還不忘用帶著警告的眼神看了房間中的幾人一眼。在場的幾人接觸到他的視線連忙低頭,在這宮廷之中,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也不多。她們能夠出現在產房之中,可見皇上對她們的信任。這份信任,若是用的好便是好事。若是口風不緊,便會釀成大錯。
穩婆小心翼翼的將籃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掀開籃子上面蓋著的一層絲綢。這裡面帶著的,不是其他人認為的人參或者其他的大補之物,而是一個孩童。
這孩童的膚色有幾分泛紅,看上去倒像是剛出生的樣子。也只有一直小心翼翼照料著的穩婆才知曉,這個孩童其實已經滿月。只是它剛出生的時候,身上便是帶著毒的。這些毒讓孩童至少有三五年會相當虛弱,需要小心照料。
最讓人心寒的是,這孩子身上的毒,是他的父親,當今的聖上親自讓人下的。只是為了讓他呈現出假死的狀態,滿足他父親的要求。這附帶的身體虛弱效果,反倒是讓皇上省了一番功夫。一個月的孩童和剛出生的孩童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眼前這個卻沒什麼區別。
穩婆小心翼翼的看了躺在床榻上的皇后娘娘一眼,心中不免的有幾分敬佩與防備。這皇后娘娘當真是好手段,自己生不了孩子,卻能夠讓皇上心甘情願的送她一個孩子。若非是真的動了真心,怎麼可能作出這般違背常理的事。“娘娘,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需要我做什麼?!”尋罌抬頭看了穩婆一眼。
“娘娘您什麼都不用做,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穩婆恭敬地回答,說完她便看了身旁的一個宮女一眼。
那宮女伸出手掩住了自己的唇,緊接著便有呻·吟聲在產房之中響起。哪怕是尋罌聽到這聲音都不由得愣了愣,實在是與陳阿嬌太過相似。果然不可以小覷天下人,哪怕她在某些地方得天獨厚,卻也不會這麼一口神乎其神的口·技。
其他人也沒有閒著,各自從衣服裡掏出大大小小的血袋,將它們融入到熱水中。血型氣息瞬間便開始在房間之中瀰漫開來,她們便開始重複將熱水從房間中送走,然後再有人送來乾淨的熱水這樣的動作。
“娘娘,血腥氣這麼重,您還好麼?!”在一旁服侍的巧宣連忙低頭問了尋罌一句。
尋罌微微勾起唇角,“現在那藥已經解了,這味道還在我的忍受的範圍之內。”
巧宣這才放心下來,視線不由得看向一旁籃子裡的孩童。男孩此時正在安睡,雖然有些瘦弱,看起來卻依舊十分可愛。以後這個孩子,便會成為皇后娘娘的孩子。
尋罌開口之後,便察覺到了自己身體上明顯的不適。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身體之中抽離,她抬頭看了巧宣一眼,閉上了眼睛。
巧宣收回視線,只看到陳阿嬌閉上眼睛休息,便再次將視線看向那個孩童。
“皇后、皇后娘娘大出·血了!!”一個正在更換熱水的宮女不經意間抬頭看了一眼,一滴血液從鮮紅的衣襟上滴落下來。不由得伸手撫過那一片的衣襟。確認了事實之後,連忙開口。
“怎麼會?皇后娘娘不是在休息?!”穩婆微微皺眉,若是正常的生產她聽到這句話定然是緊張,這一次她卻覺得有些好笑。皇后娘娘根本沒有生產,又怎麼可能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