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轉過臉來,反問:“不然怎麼辦,難道跟我似的,一輩子給人做妾?”
沒料到她說這樣的話,水溶一時愣住,剛才的笑僵在臉上,顯得頗有些難看。
她似乎也意識到說了不應該的話,低下頭道:“算了,如今提這個,還有什麼意思。”
“顰兒。”水溶輕喚了一聲,張臂將她柔軟的身體鎖在懷裡,用力抱著,覺得心中難受極了,像有把鈍刀在裡面絞。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居然沒有躲開,臉頰微微倚在他的肩頭上。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用……那種卑劣的手段。可是除了這麼做,我沒有辦法啊,你在我心裡有多要緊,便是旁人不知道,連你也不明白麼?有時候真恨極了自己,為何這般放不下,既然這般放不下,又為何要遇上你?”
他靜默了片刻,撫著她的頭髮道:“顰兒,只要你安心留下來,別說討個小小的誥封,就算再難的事情,我也願意……”
“唉。”她疲倦的閉上眼,在他肩頭靠了一會兒,說:“不用了。”
☆、廿肆
已到了臘月二十八,府裡各色齊備,送灶神、掛聯對,儀門、正堂、暖閣都煥然翻新,裡裡外外掛了一色的品紅大燈籠,照得燈火輝煌,粉妝乾坤。次日大清早,羅氏就伺候水溶起來,漱洗更衣,換了江水海牙的朝服。
按慣例,每到元夕都有七天的沐假,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要攜了家眷,進宮去謝恩。老太妃年事漸高,推說身上乏起來,稱病便不去了。府裡沒有要緊的姬妾,單就一個黛玉,還沒有正經名分。眾人想他遲遲不給名分,多少是因為把她看的,也不怎麼認真。
謝恩畢後,羅氏又到慈寧宮去領宴,水溶不便過去,只讓內侍官轉了請辭,自己從養華門出來。路上蕭條無人,這些日子以來天氣回暖,柳樹也抽芽兒了,遠望過去一片漠漠如織的綠意。路兩旁的積雪還沒有化,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