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不到東西鬱悶,我們卻因為獵到了一隻鬱悶。回帳篷的路上錦愁一直不離我,悶悶地一直走後面,任我怎麼慢行他都不肯跟上來。
因為我正和錦愁彆扭著,便沒注意正前方來了一支馬隊,待有人說話,我才發現是公主嬌若的人。
嬌若的口舌清兒看著我馬後掛的兔子道:“我們公主說鳳姑娘好箭法。”
“那裡那裡,怎及公主斬獲豐富。”烈山嬌若馬後墜的獵物之多遠遠就能看見。
“可惜樂王似乎沒有什麼收穫啊!”清兒語氣中帶著幾分譏笑道。
因為錦愁現在是孩子般的心智,所以我對別人評價他的話格外敏感,聽了這話立時像刺蝟般乍起了自己的棘刺,反駁道:“我們王爺箭法之精妙猶如神蹟,這等山雞野兔實在難以入眼。”
我話音落地,烈山嬌若立刻無聲的啞笑起來,她雖容貌嬌美與別的女子另有一番颯爽英姿,但無論哭笑聲音都極其恐怖,聽了人寒毛直豎,錦愁聽了立時被嚇得神色有些瑟縮。嬌若馬隊中的笑聲越發囂張了。
咽不下這口氣,我把心一橫衝烈山嬌若道:“聽聞公主箭法宮中無人出其右,鳳梧想領教一二,不知能否賜教。”
嬌若聽了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便滿是輕蔑之色,對她的侍女比劃了幾下,應下了我的挑戰。
我們兩方人選定了較量的地點,正商量如何比賽,沒想到烈山諾和慕容醜奴竟從後面驅馬過來了,一個是兄長,一個丈夫,烈山嬌若怎麼會放過這個露臉的機會,硬拉著烈山諾和慕容醜奴做裁判。
依烈山諾的性子也不推託,隨意指定了一個目標便讓我們射,出我意料的是我和嬌若的箭法不分伯仲,一連比了三次都未見高下。
最後烈山嬌若有些惱了,竟出了一個我敲破腦袋也想不到的辦法。她要讓錦愁和慕容醜奴各拿一片樹葉給我和她做靶子,我聽了這個主意不由嘆她不愧是姓烈山的,不僅兇狠,而且狡詐,一句話就陷我於兩難之中。
看我躊躇烈山嬌若又似頗有氣度地道:“若你覺不妥,我們交換靶子。”
這話讓我更為難了,無論是傷了慕容醜奴還是錦愁,烈山嬌若都不在乎,可若我傷了駙馬無異於惹禍上身,也更不能讓錦愁去冒險,怎樣選都會讓這一箭射的牽腸掛肚。可若說不同意,就等於自動認輸。
正在我猶豫難定時,烈山諾驅馬靠了過來,懶散戲謔地看著我和烈山嬌若道:“你們如此比有什麼意思,不如讓他們各拿一隻護腕,催馬跑起來射。”
烈山嬌若此時已唯恐事情不亂,立刻贊同的點點頭。我怔怔看著烈山諾心裡一萬個後悔不久前救過他,可他像看不到我臉色有多黑般,還衝我嘻嘻笑著。
這事從頭到尾慕容醜奴都是被動的,但身為一方霸主,到了此時他已不好出聲拒絕,一言不發地摘下了腕上的牛皮護腕舉在掌心。而錦愁只是茫然地看著我,他幾乎弄不明白這片刻功夫發生了什麼。
望著他那茫然的眼神,我咬了咬唇正要認輸,萬沒想到地是烈山諾竟出聲道:“哦,原來樂王沒有護腕,幸好小王有,那由小王頂替樂王好了。”
話音落地,我、烈山嬌若、慕容醜奴都怔怔看著他呆住了。
第二十四章 一箭雙鵰(中)
見了我們的反應烈山諾也理會兀自摘下了自己的護腕,看了妹婿一眼,又看向我道:“鳳姑娘,小王為你做靶子可好。”
“這……”我啞住說不出話來,嘴張了幾下才道:“還是請公主選吧。”
嬌若此時臉色已然鐵青,烈山諾的介入一下讓不利於我的形勢逆轉了,所有不利都指向了她,選自己的夫婿,就是把她最愛的哥哥交給了我,但有些閃失她一定悔不當初;選哥哥,她這一箭恐怕也不能如常射出。
可烈山嬌若血管裡不愧是流著他們烈山家的血,她青著臉,銀牙狠咬著唇,也不再比劃,反而狠狠一磕馬鐙,催馬繞著丈夫和哥哥快跑起來。
我見如此,也只好催動坐騎,跟在她馬後。
烈山嬌若雖已被哥哥氣瘋了,但箭搭上弦還是猶豫難定,任馬兒繞了一圈又一圈,這一箭還是怎麼也射不出。
不知繞了多少圈後,我等得不耐煩了,從見囊中抽出一支羽箭,搭箭上弦,打算用行動催一摧她。果然烈山嬌若下了決心,把箭頭指向了烈山諾,所有人因她這一舉動都屏住了呼吸,我手中的弓也垂了下去。
就在這一刻,讓所有人都萬萬沒想到是烈山嬌若血管裡烈山家狡詐兇殘的本性顯露了出來,她的馬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