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吸吸鼻子抹乾了淚,我掰開鳳瑤的手,“鳳瑤,我去找人,一切都會好的,你相信我,李御醫會醫好你的,我求烈山讓你會苗疆。”
“苗疆?”鳳瑤訥訥重複著,神情變得迷茫而嚮往,但最後她的眼神還是黯然了下來,苦笑道:“我回不去了,鳳梧。我和王兄出苗王寨時,蝴蝶媽媽的神示便是不可再動干戈,可王兄偏偏不信……咳咳……他總覺得他時日無多,有生之年一定要統御苗疆,了卻心願。其實我知道我們沒有勝算的,可他是我哥哥,我唯一的親人了,如果沒有了他,在這個世上我就剩孤獨一人了……咳咳……而且如果我不幫他,也沒有人會在幫他了。可到頭來還是滿盤皆輸。”
“你別說了,只要你好起來,除了鳳宵還會有其他人疼惜你,珍視你的。”
鳳瑤看著我突然笑了,“像你一樣傻傻地付出,直到連烈山韜那樣的鐵石心腸也變成繞指柔嗎?”
我愣愣看著她,無言以對。
鳳瑤卻閉上了眼睛,氣息無力地道:“鳳梧,我沒有你那樣的勇氣,也沒有你堅強。何況一切都是命定的……就像蝶女不該戀上我父王,我不該選蝶女,綠蘿不該出賣你和你娘……我王兄不該弒父奪權,我不該助紂為虐,不該來這裡……天意莫違啊。”
我吃驚地看著她,急道:“你是說當年說出我和蝶女是母女的是綠蘿。”
鳳瑤點點頭,“我也是你們走後才知道她是我王兄安插在蝶閣的眼線,而且她拿出了父王給蝶女的遺詔……上面說如果父王有什麼意外,便由新任蝶女暫代蝴蝶媽媽執掌苗疆,直到蝴蝶媽媽選出新的苗王……咳咳……由此我才深信你們是毒殺父王的兇手。現在想來她能當上蝶女是和我王兄交易的結果。”
“她是新的蝶女?”
“是。前些年她還對王兄言聽計從,可這兩年王兄已經不能控制她,她已經投靠了宛能師徒咳咳……”
“就是說鳳宵這一役如果戰敗,連苗王寨都回不了。”
“是的。”她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向烈山韜借兵,也許還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沒用了。就像你說的我借兵只會加快我們族人滅亡的速度,而且我也……”鳳瑤說著頓住又咳嗽了起來……
我接續道:“而且你也不願意留給烈山韜一個卑微乞兵的印象。你說不喜歡他,只是為了氣我也是騙人的,是不是?”
“你……哎……你真是很討厭哪鳳梧。”鳳瑤聲音極低地嗔怨著,隨即又釋然地輕道:“其實,我的心早死了,王兄讓我嫁給誰都無所謂。可咳咳……我從在朝堂上第一眼看見陛下時,我的心又悄悄燃起了希望,但很快你就出現了,在知道你和陛下的關係後……”
她說著停下喘息著,好半天后續道:“我就發誓一定要把他從你那裡搶過來。雖然我明知道,即便搶過來,他也不可能像愛你一樣愛我。但我還是常常偷想也許日久天長他會變,會看我的,可原來不行。這大概也是命定的吧。”說到動情處她又一陣猛咳,待她咳完,她手中捂著嘴的手帕已經全部被血浸溼。
“鳳瑤……”我見她如此,心已涼一半,知道她的生命已行至盡頭,但眼看著她就這樣凋零而去還是心如刀絞。
鳳瑤努力用手帕抹淨唇角的血跡,可卻怎麼也抹不幹,我看了眼淚忍不住滴落下來,拿下她的手,幫她把唇上殷紅的血抹淨,然後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想給她最後一點兒溫暖。
她在我懷裡仰頭看著我,最後頭抵著我的鎖骨聲音極小地道:“鳳梧,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問那天我去莫守宮對他做了什麼?”
“別說了,都過去了。”可為什麼一切不堪要成為過去,都要付出那麼慘重的代價呢?我又緊緊抱了她一下。
“你不問其實心裡卻是知道的對不對?”
“別說了……”
“不,你不想聽我卻想讓你知道。”鳳瑤打斷我,隨後氣息衰弱地道:“入伏那天,我本來是要按王兄的旨意給陛下的酒中下五石散,讓他上癮受我們擺佈,可我知道五石散又毒性……咳咳……便不忍心,就擅自做主把酒中的五石散換成了一種催眠藥。又買通了莫守宮的內侍,想讓他在昏睡時寵幸我,可誰知我剛剛躺上床,你就回來了,為了氣你我便順勢弄醒了他。我們那日其實什麼也沒有做。”
我無言地點點頭,那日我看見鳳瑤躺在烈山韜身邊,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當時憑著一股不肯認輸的氣憤,才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可過後經過再三思量,我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