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帶著棠豐在枯木叢中穿梭,終於來到了她藏青桑的那個山洞。
棠豐撥開掩藏著洞口的枯枝,鑽了進去。
洞裡漆黑一片,棠豐跪在地上慢慢爬著,手在地上摸索著。忽然他摸到一具柔軟的身體,雖然看不清楚,但知道是個人。
“桑兒,是桑兒嗎?”棠豐摸著這具身體,摸到了他的頭。然後將他扶起,焦急地喚道。
此人沒有發出聲音。
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有氣。
棠豐便跪在地上。極其小心地將她半拖半抱地帶到了洞口。
藉著外面的光,棠豐看清楚了,真得是青桑。
緊緊地摟著她,失而復得,大悲大喜。棠豐感到眼角潤溼了。
“桑兒,桑兒,沒事了。”棠豐在青桑的耳邊呢喃,想要將她背下山,可是外面雨太大了,他又摸不準青桑到底傷到什麼程度。萬一淋了雨,加重了傷勢那可就糟了。
忽然,他發現。他帶來的紅衣女子不見了。
該死,棠豐在心裡暗罵,一定是趁機逃跑了。
不過,此時,尋到青桑比什麼事都重要。跑就跑了吧,反正這裡已經沒路了。要是划著小船從水路走,自會碰上馬三他們,最終還是逃不脫。
不再去思考那個紅衣女子的事,棠豐靠在洞壁上,藉著外面的光,仔細檢視著青桑的傷勢。他記得紅衣女子說,她將青桑打昏了,那傷口可能是在後腦。
扶坐起青桑,棠豐檢視青桑的後腦,果然看見一個紅腫的包,心痛地摸了摸,有雞蛋大小,看來傷得不清,才會這麼久還沒醒來。
這傷到頭,後果可大可小,棠豐看著青桑不省人事的樣子,心裡頭只覺那份恐懼絲毫未減。
“桑兒,你要堅持住。”棠豐在心裡頭呼喚。
“給!”忽然,紅衣女子出現在洞口,還將一把野草狀的東西遞給棠豐。
“你沒逃?”棠豐問。
紅衣女子搖搖頭,道:“我逃去哪?”她又忘了自己應該稱呼自己為民女或奴婢。
不過,當她意識到這點抬眼看向棠豐時,見他並沒有在意的樣子,便沒有改口。
“這是什麼?”棠豐問。
“傷藥,我們受傷時常用的。”紅衣女子邊說邊用石子將草藥砸爛,然後攤在巴掌上,示意棠豐將青桑扶正,她要給她上藥。
棠豐有些不確定,他不知道這女子還會不會害青桑。
面對棠豐不信任的眼神,紅衣女子垂下了眼簾,歉疚說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真不是故意要害人的。昨晚我整晚都睡不著,睡著了就夢見這小姐渾身是血,找我索命,所以今早我才會到湖邊看看,想看看你們尋到她沒。”
棠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的眼神並沒有閃躲,慢慢地扶正青桑,算是信了。
紅衣女子欣喜地將藥敷在了青桑的傷口上,並接下自己的紅腰帶固定著藥物。
外面的雨依然沒有減緩的趨勢。
“那個,老爺,您一定是當官的吧?”紅衣女子無聊地看著外面的雨水,忽然壯著膽子問道。
棠豐冷冷斜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對這個加害青桑的女人,不管她是出於怎樣的原因,他都無法原諒。
紅衣女子被他瞧得打了個冷戰。
不再多問,紅衣女子慢慢爬進洞去。
棠豐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也不想問,只是緊緊摟著青桑,想要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可惜他自個兒也很冷,冷得抱著青桑還忍不住瑟瑟發抖。
過了一會,紅衣女子抱了些乾柴出來。
她將這些乾柴堆起來,然後,撿了兩塊乾的石頭,互相敲打,想要取火。
可能是力氣不夠,用或者是她身子單薄,才使了一會勁,她便氣喘吁吁地癱坐下,沒了力氣。
棠豐將青桑放好,然後過去,用力敲打,終於,星星點點地火花燃了起來。
在這個寒冷的雨天,這一小堆篝火如同生命的曙光,讓棠豐看到了希望。
“你再去看看有沒有柴火。”棠豐終於願意開口和她說話了,紅衣女子誒了一聲。有些意外地繼續爬進洞去尋了。
這洞外寬內窄,越到裡頭越狹隘,但是也許正是因為如此,這裡面才能尋出些乾燥的枯枝。
棠豐一手抱著青桑,一手將火燒得旺些。隨著溫度的升高,棠豐明顯感到舒適了許多,再看青桑,原本發紫的嘴唇也慢慢變得紅潤起來。
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