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著飯。忽然,外面通傳棠湳過來的訊息。
青桑微愣,而在一旁服侍的草香則是渾身一顫。
這幾日她都沒再去玉蘭園。
她知道只要去了就會沒完沒了,今個叫她還燈籠,明個叫她還燈籠。
再加上青桑這連日來的不舒爽。所以她便沒再去。沒想,這兩三日後。從沒踏足綴霞宮的二爺竟然來了。
棠湳來後,見過棠豐和青桑,隨即大大咧咧坐下說道:“桑側妃再吃什麼?這麼香?”
“紅燒牛肉麵,順財,去給小爺爺盛一碗。”青桑雖然對棠湳的忽然到來有些奇怪,但是場面上青桑還是保持著應有的風度。
順財正欲去盛,棠湳卻阻道:“既是桑側妃愛吃的,棠湳也就不奪人所愛了。桑側妃多吃些,將肚裡的孩子養得白白胖胖才是。”
青桑聞言,笑笑算是謝了。
棠湳也不在意,繼而又與哥哥棠豐閒聊了幾句,就著桌上現有的飯菜,隨口就吃了一碗飯。
“哎,湳弟,你也十六了,別像個孩子似得,這鐘大人、王大人都表達了要將女兒嫁你的心意,不知你意下如何?”棠豐看著棠湳隨意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棠湳不以為意,吃光了碗裡的飯,說道:“哥哥做主便是。”
“哎,你呀,再不潔身自好,當心以後都娶不上賢妻。”棠豐見他好不當回事,鬱悶說道。
棠湳哈哈大笑,道:“哥哥,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作為息王的弟弟,還怕沒有名媛淑女趨之若鶩嗎?”
棠豐皺了皺眉,說道:“你呀,總是這樣放浪不羈。”
棠湳笑笑,轉而瞧了瞧青桑身後一直低著頭的草香。
青桑順著他的目光,就知道他正瞅著草香瞧,心中忽覺不安起來。
青桑自從第一次見到這息國的二王子的棠湳,就覺他放浪不羈,風流成性,雖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卻在男女調情上頗為老練。所以,青桑很擔心這棠湳是個浪蕩公子,將來只怕會欺盡少女心。所以他那總是探究著看向草香的眼神讓她不安,草香服侍她有些時候了,又與她在北戎生死與共,她不希望將來草香所託非人。
“桑側妃總是盯著我瞧做什麼?”棠湳忽然開口道。
青桑一愣,沒想到棠湳會如此口無遮攔,一時鬧了個大紅臉,慍怒道:“小爺此言差矣,我只是專注於王爺與您的談話,而並非專注於您,您又何必說出這等沒有道理的話。”
棠湳呵呵笑道:“桑側妃是惱了嗎?棠湳只不過是和你說著玩的,吃飯總這樣沉悶,豈不是怪無趣的?”
青桑垂眸道:“食不言寢不語,小爺不會沒聽過吧?”
棠湳聽了,也不惱。只是笑,說道:“好,好,既然桑側妃覺得棠湳玩笑開過了,棠湳下次不敢了便是。”
一邊的棠豐也有些不悅,但他很疼愛這個弟弟,所以並沒有斥責他,只是不慍不火地說道:“湳弟,你也該收斂些了。桑側妃不是你可以隨意開玩笑的。”
棠湳見狀,知道哥哥不高興了。配合地點點頭。
吃過晚飯,棠豐先陪著青桑進屋,草香也跟著走了。過了一會。草香出來,卻見棠湳在院子裡同她招手。
慌慌張張地四處看看,見沒人注意到她,她才走過去,問道:“小爺有何吩咐?”
“我的燈籠呢?”棠湳開門見山問道。
草香心裡暗歎:也不知道是什麼貴重的燈籠。值得你心心念念不忘。嘴上卻說:“這幾日,娘娘身體不適,奴婢才不能準時歸還,忘小爺見諒。奴婢這就去取了給小爺。”
棠湳打量了草香一番,說道:“不急,今個我來尋你。就是來看看,你忙成了什麼樣,才會不來赴約。今晚一瞧。想著你也確實是忙,這桑側妃的臉色看著確實很差。”
草香一驚,說道:“小姐只是身體弱些罷了,有李太醫調養著,很快就好了。”
棠湳盯著她瞧了一會。道:“是嗎?那就好。你叫什麼?”
草香道:“奴婢名喚草香。”
“草香?”棠湳在口中重複,“好名字。”
沉默了會。棠湳說道:“戌時,玉蘭園。”
說完,不等草香言語,轉身便離去了。
草香想說這會子還你不就行了嗎?卻終不敢開口大聲喧譁。
戌時到,草香提著燈籠去赴約了。
和以往一樣,一個燈籠換了一個燈籠,無休止地還是戌時玉蘭園。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