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嫁過來,一路奔波折騰,也是累了,今個就到這裡吧,明個我在這裡設宴,給桑妹妹接風。”
青桑連忙起身謝恩,如雪也緊隨應諾。只有柔夫人,笑嘻嘻地問道:“撿日不如撞日,姐姐為何不在今晚設宴,為桑姐姐接風洗塵。姐姐宮中的蜜汁火方,妹妹想起來就唇齒生津呢。”
青桑立於一邊,心想著著柔夫人在府裡一定非常得寵,才會有著這肆無忌憚之勢。
只聽王妃解釋道:“我也是極想眾姐妹能夠今晚就聚聚。怎奈王爺一早便吩咐了廚房晚間要去桑妹妹那用膳,故而,只得改為明日了。”
聽了王妃的話,青桑瞬間變了臉色,晚上棠豐要到她那用餐?不會吧,經過昨晚一事,青桑以為這棠豐定會對她棄如敝履,怎麼會今晚好要來一起吃飯?難道棠豐還想對自己怎麼著嗎?想起昨晚一幕,青桑頓時紅了臉。
而惜柔聽了王妃的話,臉色變得暗沉。原本得意的神色瞬間弱了幾分,只聽她訕訕說道:“昨個聽聞桑姐姐與王爺的佳話,柔兒深覺感動。姐姐如此重情重義,難怪王爺對姐姐如此上心。”
青桑聽著這帶刺的話,心想著消停了幾年,這傳說中的“女人間的鬥爭”還是不可避免的開始了。
“柔姐姐說得是哪裡的話,王爺一向平心待人。雨露均霑,姐姐們到府裡比桑兒早,各位姐姐在王爺心中的分量可是桑兒能比的。”
青桑這話說得謙卑,聽得王妃不住地點頭,李惜柔則有些難堪,要是這莫桑仗著位分高對她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她倒有招架的辦法,她服侍王爺有些時候了。王爺喜歡什麼樣的,厭惡什麼樣的她最清楚。這眼前新來的側妃一開始就示弱,倒有些讓她捉摸不透。要是真如她所表現的樣子是個怕事懦弱的主倒也罷了,只怕一切都不似眼前所見那麼簡單。
王妃掩唇笑道:“正如桑妹妹所說,王爺對誰都是一樣的。只是桑妹妹才來,王爺自然是要多陪陪的。我們做姐姐的,也要大度些才是。”
如雪一直靜默在一旁,沒有說什麼,所以這句告誡的話自然不是對她說的。李惜柔聽了後,勉強笑了笑,說道:“妹妹謹記姐姐教誨。”
王妃又說了些王府中的規矩,青桑頷首一一記在心中。之後,三人便告退離開。
抬眼間,青桑無意瞥見了王妃座位邊上的案几上的托盤似是放著一塊白絹。忽然,青桑想到了早晨起身時,兩個丫頭取走的絹布,難道是給送到這來了?
青桑狐疑地看了王妃一眼,見王妃還是禮節性地笑著,自覺不方便多問,便緊走幾步離開了。
出了正殿,青桑抬眼望去,才發現初進關雎宮時,聞到的是這紫玉蘭的香氣。紫玉蘭的香氣並不濃郁,一般是聞不到的,只是這關雎宮內舉目都是優雅清爽的淡紫色玉蘭花,故而香氣便瀰漫開來,籠罩在這整個宮中。
“這紫玉蘭正配得上你今個的一身衣裳。”一個身著輕逸蠶絲祥雲袍的翩翩少年手捏著一朵含苞待放的紫玉蘭,帶著瀟灑的笑容,對青桑說道。
青桑看他的裝束,知他絕不是府中下人,定時息國的哪一位皇親貴胄。
但是不管他是誰,青桑知道她都不能與他多言,否則就會落個輕浮的罪名。
青桑欠了欠身,施了個簡禮便想越過此人朝前走去。
“這花送你。戴在髮髻間正好配了這一身絳紫衣裙。”少年忽然伸手攔住青桑,那一朵紫玉蘭被他捏在手指尖,輕輕在青桑眼前旋轉著。
青桑慍怒道:“公子請讓路。”
少年移步到青桑面前,輕笑道:“你是急著回去見我哥哥嗎?”
青桑一愣,問道:“公子是王爺的弟弟?”
少年只是笑,不作答。
就在這時,王妃身邊的姑姑衝著少年喊道:“小爺,您來了!”
“是啊,水芝姑姑,嫂嫂可在?”少年見水芝看見他來了,順手就將紫玉蘭插上了青桑的髮髻,然後便朝正殿奔去。
看來,這位少年是棠豐的弟弟棠湳沒錯了。
青桑伸手摘下頭上的紫玉蘭,心想著這棠湳竟如此膽大妄為,也不怕別人說閒話。
但是她畢竟初來府上,這等事不是她一時弄得明白的,想著只要能自保其身就阿彌陀佛了,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息王府到底包藏著怎樣的心機。
走出關雎宮時,青桑回頭抬頭看了看,這三個字蒼勁有力,筆鋒犀利,看得出是一男子所提,會是棠豐提得麼?青桑心想。
“小姐。要去旁邊的玉蘭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