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以前,周菊怕人知道自己真實身份,於是從來沒跟人打過交道,總是獨來獨往。村裡人最開始還好奇一個瘋子怎麼就變得正常,往往會來看看。可週菊冷冷的不搭理,漸漸地,村裡人也不搭理周菊了,總覺得她是個怪人。聽到陳學芳坡口大罵身邊的小姑娘,周菊卻滿臉漲紅,想幫小姑娘說幾句,可嘴張了張,又罵不出那些髒話!
葉秋不著痕跡地拍了拍未來婆婆周菊的手,罵人什麼的,風一吹就過了,反正她會從其他地方找回來。
陳貴林滿臉黑線,覺得真是丟臉,上前拉住陳學芳的手,警告地道,“二姑。”
看著陳貴林黑著臉,陳學芳心裡有些不高興,可卻也挺悚自己侄兒冷起面容。
陳貴林放開陳學芳的手,上前翻看了一番麥靶子,越看臉色就越難看。原以為只是一點,他給圓過去就好了,可沒想到麥穗上留下了這麼多,明顯是槤蓋打的時候沒有用勁。
陳貴林站起來,看著陳學芳,冷冷地道,“姑姑,你重新用槤蓋把麥靶子打一遍,麥穗上要一顆不剩,否則今日你的工分就是沒有了。”
陳學芳聞言,當場跳了起來,把槤蓋一扔,怒罵,“陳貴林,你這個死崽崽,我是你姑,不是別人。”
陳貴林聽到這話,臉色更不好了。二姑真是不知好歹!難道不知道自己留下了多少證據麼?
四周看著這一幕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陳貴林怕影響不好,無比嚴肅地道,“二姑,現在是上工時間,這裡是打穀場,任何事情都得公事公辦。你若不照辦,那我找人頂替你,但你今日的工分也算在頂你的人身上,你看著吧。”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葉秋冷笑,看起來是懲治了陳學芳,可這卻無傷大雅。明明不是第一次幹了,卻偏偏輕描淡寫!是想這樣蒙過去?
哼,沒門。
周菊在葉秋身邊,自然看到小姑娘臉色不好看。雖然有些疑惑她為何要幫自己出頭,可見她要上前,連忙緊緊地抓住了葉秋的手,搖了搖頭。村裡人也是看人下菜的。她家之前人丁單薄,大河父母只生了他一個。如今家裡倒是有三個兒子,可又沒有多大的出息的。以後他們還要在村裡討生活呢,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葉秋卻不想息事寧人,拉開周菊的手,上前一步,“陳場記,請等等。”
四周的人漸漸朝葉秋們這邊看來,有的還假裝搓著麥穗,然後圍攏了過來。
陳貴林停下了腳步,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不能輕易過去了。而陳貴林也知道,場子上大多人都盯著這邊了,大庭廣眾之下,他不得不面對。於是慢慢轉過身來,笑,“對了,同志,你是剛下鄉吧?還未請教你貴姓?”
葉秋心裡冷哼,想威脅麼?“免貴姓葉名秋,來自S省,昨天剛到建設村的。”頓了頓,毫不畏懼的道,“雖然剛下鄉,可咱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到哪裡都是兄弟姐妹,哪裡都是自己的階級同胞。同胞就該互相有愛,攜手相助。只是如今陳大娘做事如此不地道,難道就這麼過去了?”
陳貴林看著葉秋,知道這個是不好糊弄的,可還是堅持剛才的決定。畢竟陳學芳是他二姑,他還是得幫幫的,“葉秋同志,今日陳學芳同志重新再打一遍麥靶子,要求顆粒不留下。如此一來,唐大娘基本沒什麼事情了,這還不夠?”
“夠?你竟然說這樣就夠了!這事沒這麼便宜。”葉秋說得很輕,可腳卻狠狠踢翻已經打了兩遍的麥靶子,然後看著周圍的人,“大家看一看,這就是常被大隊幹部表揚的積極代表陳學芳同志乾的活。只這十米的距離,看看留下了多少。”說著邊踢翻之前檢視過,剩餘麥穗較多的打靶子。
陳貴林被叫住腳步後,雖然知道不好脫身,可也並不把一個剛下鄉的女同志放在眼裡。可聽著葉秋的話,似乎要引起群眾激憤,心裡暗道一聲不好,連忙想要阻止。
可葉秋的算盤那裡是那麼容易就被打破的被阻止的,立刻隨手抱起兩把麥靶子,向或遠或近看著這邊的人跑去,然後在每個人面前晃悠一圈再回來,邊走還邊道,“大家看看,打了兩遍的麥靶子還剩下五分之一的麥穗,這是怎麼幹活的?有好好幹麼?你們說,以前她是不是也如此?那受她迫害,為她收拾後腿的人多做了多少?她以前被評為積極代表時,得的獎——那些鐮刀,鋤頭,吃小鍋飯時的鐵鍋,村民們為農忙交上來的竹編農具等等該如何算?她這積極代表名副其實!那些東西是不是該歸還,還給常常撿她活計的人?”
沒有截住葉秋的話,陳貴林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