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一眼,確定紙條上是這幾個字,與莫守諄對視一眼,掏了火摺子將紙條燒掉,與莫守諄低語,“三姨夫,這件事你知我知,莫再外傳!”
莫守諄知道事情輕重,在十一娘謹慎的目光下點了點頭,“我這就回去找人查顧子洲的底細,很快就有訊息……”
十一娘卻搖了搖頭,“顧子洲身手了得,身邊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此時不宜打草驚蛇。”
“那薛燁……”莫守諄擔心的是這個!顧子洲身份有問題,會不會危害到夙重華?
她背手在屋子裡踱了一圈,與莫守諄商議道,“風月門的人已在薛燁身邊,我即刻傳書一封,令風月門嚴密監視顧子洲派去的人的一舉一動,讓薛燁也留意顧子洲的動靜……”
天高皇帝遠,除了這個法子,他們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莫守諄點了點頭。
十一娘突然想起在京都時元大人曾與自己說過的一段話,“順平帝幾次奪權,卻均被慕家人壓制無法動彈……老夫自詡天下第一聰明人,費盡心機卻幫不了皇上,只好另尋他法。恰逢此時,北周犯我邊境,老夫與幾位閣老三日不休商量出一個方法,密信與皇上,封慕家大少爺為主帥,夙家長子夙扶風為先鋒,出戰北周!此戰大安勝,回京的隊伍卻縞素麻衣,百姓不敢歡笑,所有參戰將領更是悉數被下了大牢!只因慕家大少爺唯一的男丁慕令洲在戰場被一流箭射中,屍骨無存,慕家絕後了!哈哈……””
莫守諄愕然,“這麼說來,那慕令洲就是顧子洲?可顧子洲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慕令洲……十多年前的事,他怎麼也得有三十歲了……”
十一娘默然。
兩人好一陣子誰也沒有說話,十一娘再開口已是跳開了顧子洲的話題,與莫守諄道,“早先咱們就猜測夙扶雨與慕家有勾結,如今溫少謙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怕是慕家要重新浮出水面了。”
莫守諄略一沉吟便點了頭,“自四皇子去世,慕家的動靜便較先前的低調多了試探,一年多時間,怕是他們玩膩了在暗處動作,要加入皇權爭奪了。”
又道,“京城那邊,我會吩咐二掌櫃的多留意慕家與夙家動靜;江淮這邊,顧子洲與夙重耀……”
“顧子洲與夙重耀讓風月門的人接手監視,以免節外生枝。”十一娘看著莫守諄,淡聲道。
莫守諄沒有異議。他們訓練出來的人雖然也很厲害,但比起風月門十多年苦練出來的人還是有不足之處。
此事敲定,兩人又閒話了一些生意之事,莫守諄說起夙重耀貪心不足,竟動用暗中力量,要吞併寒瓜市場。
十一娘淡淡一笑,眸底的冷光一掠而逝,“同樣一塊地種出來的瓜還有甜有苦,他想種就給他種!”
莫守諄一怔,聽懂十一娘話中的意思,輕笑一聲,“說的是。”
當晚,十一娘寫了兩封信,讓海東青送去邊關。
海東青飛行時速約三四百公里,千里之遙的峽谷關與它來說不過幾個時辰的來回。
看著海東青騰空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十一娘輕笑,薛燁倒是送了她一個好信鴿!
第二日清晨,海東青已穩穩的趴在小十二床頭,頭挨頭睡的香甜,被八娘嫌棄的拎著丟出了房間,惹來他一陣哀怨的鳴叫,還是被睡的迷糊的小十二半抱半拖回房間,才喜滋滋的重新頭挨著小十二的頭睡了。
八娘就嘟囔,“這傢伙真成精了!”
十一娘接了海東青送回來的訊息,薛燁的回信讓十一娘很是意外,“顧子洲信的過,不必擔心。”
為著這一句話,十一娘思忖許久,決定相信薛燁的判斷,與莫守諄說了,撤去剛派去守顧宅的風月門眾人。
顧子洲幾乎是第一時間知道了十一孃的動靜,好笑的與紅月道,“夏十一這反應速度倒是快,我們安排的戲還沒演……”
紅月抿唇笑,“少爺先前在夙少爺面前表現過了頭,想讓夏姑娘懷疑你怕是要難了!”
“她不懷疑我……夙重耀可是要懷疑她了!”顧子洲慵懶的靠在美人榻上,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緩緩撫摸著手中的骨扇,半響嘆了一口氣,“既如此,那就只有與她合演一齣戲給夙重耀看了!”
紅月一愣,“少爺是要……”
顧子洲搖頭,“以夏十一的聰明,怕是得了夙重華的訊息,她手中可是有海東青的,一來一回問句話不是難事。”
紅月瞭然,道,“少爺是想借夙少爺對你的信任搏夏姑娘……”
顧子洲朝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