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門老宅,悄悄地觀看公孫子都訓練龍武軍。
沒有施脂粉,頂部的頭髮用髮帶紮起,乾淨的素顏,倒比濃妝時顯得清新自然。
“子都公子……”唐婉兒是真正餓了幾天飯來的,所以,明顯清瘦了許多,未語先凝噎,蒼白憔悴的模樣秀出楚楚可憐的效果來……
“給郡主請安!”公孫子都的態度冷漠而又疏離。
得知發生在龍威將軍府的風流事件,唐樾大元帥非但未追究公孫子都對郡主的大不敬,反倒責備自己的愛女,說是唐婉兒太過任性,唐突了公孫大人,還望他多多包涵。
公孫大人哪裡知道沐唐的風俗,女權貴遊戲風塵,泡小倌兒,養面首都是尋常的事情,不過,若按地球上的習慣,別說是對尊貴的郡主,就算是尋常百姓家的姑娘,被人始亂終棄也不會善罷甘休,孃老子有點勢力背景的,說不定會告到衙門裡,按律進行懲處。
大元帥對他的包容和關愛,讓公孫子都隱隱地覺得不安,公孫家族是春秋時期顯赫的貴族,作為鄭國君王的堂弟,名震天下的神威大將軍,自幼置身於鄭國政治權利的中心,對宮廷爭鬥的觀察力自然十分敏銳,唐樾父女在中秋夜宴上的專橫跋扈,女皇陛下的虛與委蛇與隱忍,讓他心裡頗多考量。
他暗自揣度著,施恩於人者,必定會有所求,但願唐大元帥求的不是沐唐江山。
唐樾命令他在唐門老宅繼續訓練龍武軍,他沒有抗拒命令,對他來說。男人大丈夫,可以兒女情長,但是,不能因為兒女情長而影響前程。
子都當然看得出來,龍武軍的組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唐樾的恩典,讓他處於兩難的境地,有道是士為知己者死。但是,他不敢保證,為了沐小魚,他會不會辜負唐樾的知遇之恩。
十幾天的時間,就像過了整整一個世紀,就在他準備向唐樾大元帥告假,擠出一天時間看望沐小魚時,唐元帥卻通知他,換上黑色冠冕——那是沐唐貴族男子出席宮廷盛宴和祭祀時的禮服。隨他進宮參加鳳凰公主的訂婚晚宴。
聽到這個訊息,公孫子都的心猛地一沉,漠然瞥了唐婉兒郡主一眼,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等於是被囚禁了十幾天,隨著鳳凰公主婚姻大事的明朗化,今天是他“刑滿出獄”的日子。
春秋美男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男人,他看中的東西,勢在必得,女人也是一樣。不就是訂婚典禮嗎。連糖丸兒這個準太子妃都能退婚,公主休掉駙馬也不是難事。
公孫子都的鎮定,讓糖丸兒郡主心裡冷笑,別以為本郡主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盤,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我敢輕易帶你去參加夜宴嗎?
典禮依舊是由禮部尚書柳卿大人負責,要說女皇陛下也真是用心良苦。從沒聽說過昭告天下為公主訂婚,這無疑是開了沐唐帝國的先河,這也是無奈之下調和的產物,沐翠微堅持要由皇家迎娶鳳皇,她依然心存妄想,希望小魚能夠娶三夫四侍,把美男們聚集在她的石榴裙下。
慕容衝本來並不介意“入贅”皇室,可是。糖丸兒郡主的意外造訪,卻讓慕容衝改變了主意。唐婉兒腆著厚臉皮兒借探望公主殿下病情,漫不經意地聊起沐唐的婚嫁規矩,他這才知道,沐唐帝國不存在男尊女卑,迎娶的一方掌握婚姻主動權,也就是說,女人也可以娶二夫三夫納多名男侍,只要有錢養得活男人。
雖然自己沒有娶妻納妾的想法,但是,他卻不能容忍沐小魚一女多夫,所以,慕容衝堅持,由他迎娶鳳凰公主。
這一次,女皇陛下沒有妥協,沐小魚是皇位的唯一繼承人,她不能把皇帝寶座交給假太子來坐吧。
協商的結果是,先舉行訂婚典禮,大婚之事,等女皇陛下完全掌控天下局勢後,再隆重舉辦,至於婚娶定位,由他們當事人自己協商決定。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慕容衝也知道,沐唐江山若真的易主,沐小魚,以及和她有關聯的人,都會成為唐樾必殺之而後快的心腹大患,就算亡命天涯,也將惶惶不可終日。
訂婚宴照例是在麟德殿舉辦,參加宴會的,十之七八都是上次中秋夜宴邀請的皇孫貴族和朝中重臣,柳家姐妹缺席,柳芊芊告病,柳依依去西郡看望蘭陵王,高長恭一日不班師還朝,她就不打算返回京城。
岳家上至太后,下至嶽君豪,沒有一個人參加鳳凰公主的訂婚宴。
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訊號,讓人不由擔憂,沐、柳、嶽三家的合縱,似乎已經瀕臨解體。
讓女皇陛下覺得欣慰的是,金鳳舵主作為公主的密友,受邀參加了訂婚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