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貴人如此痛摔一擊,疼得“呃”地叫了一聲。立刻便蜷縮起身子,捂著自己的肚子,發出了痛楚的呻吟聲。
“慶貴人!!”嚶鳴一驚,急忙快步上去將她攙扶起來。慶貴人如今才堪堪兩個月的身孕。她身子本來就虛弱,如何經得起這麼一摔?!
慶貴人依偎在她懷中。面色已然蒼白如紙,她一手突然緊緊攥著嚶鳴的袖子,眼裡滿是哀求之色:“救、救……我的……孩子……”
她拼盡了最後的力氣,卻也只說出了這句話。然後便暈厥軟倒在了嚶鳴懷中。
嚶鳴只覺得手心一片黏膩的濡溼,抬起來一看,竟是染了一片嫣紅的鮮血!!
慶貴人陸氏見紅了!!
嚶鳴暗暗咬牙。急忙吩咐道:“快去傳太醫!另外去九州清晏告訴皇上一聲!!立刻!馬上!”
虧得嚶鳴身體健康,生生一用力。竟將身材纖瘦的慶貴人陸氏給橫抱了起來,將她放回了床榻上。
嚶鳴瞧見慶貴人的陪嫁宮女歸雁竟然還呆傻傻立在哪兒,不由惱火:“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取一身乾淨衣裳了!”
歸雁一臉的慌亂:“娘娘……”
嚶鳴一手抖開薄被,便要蓋在慶貴人身上,卻忽然一愣,她看著慶貴人的鞋子愣神了好一會兒。嚶鳴眼睛一眯,她本就覺得奇怪,慶貴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從腳踏上摔下了呢?!慶貴人自打診出有孕,穿的都是隻有一寸高的花盆底鞋,這樣的高度,是最不容易摔倒的!!
嚶鳴飛快脫下慶貴人那一雙仙鶴紋錦緞面料的花盆底鞋,一抹鞋底,果然摸到了一手油膩!!
嚶鳴眼底一沉,慶貴人之前說過,她的一應飲食起居都是由陪嫁宮女歸雁打理的!!
歸雁被嚶鳴那懷疑的眼神嚇得瞬間臉色慘白,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還沒來記得辯解半句,便聽到外頭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那聲音剛落,皇帝腳步急促,已然進了內室中。
皇帝一眼便看見了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的瑞貴人,神色一緊,急忙吩咐隨從而來的三位太醫為慶貴人診治。
皇帝忍不住問嚶鳴:“陸氏怎麼會突然摔倒?”——徐晉祿飛奔去九州清晏稟報說慶貴人陸氏不慎摔倒見了紅。
嚶鳴立刻指著那花盆底鞋的鞋底道:“皇上,慶貴人的鞋底被抹了一層油!所以她才會一下床榻就摔了下來!”
皇帝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這麼說,便是有人蓄意要謀害皇嗣了?!!”
嚶鳴此刻已經有七分懷疑慶貴人的陪嫁宮女歸雁,便指著跪在地上的歸雁道:“當時在內室服侍慶貴人只有這個宮女,而且應該還是她服侍慶貴人穿鞋的。是否是她所為,嬪妾不得而知,但嬪妾知道,她是打理慶貴人飲食起居之人,那鞋底被動了手腳,她不可能沒察覺!”
歸雁聽了嚶鳴這番控訴,已然面色如土,咬著嘴唇的牙齒已經哆哆嗦嗦打顫,愣是被皇帝的氣勢嚇得半句話也說不出,只顫顫巍巍地將顫抖的手指甲塞進嘴裡,噬咬著。
皇帝冷聲道:“送去慎刑司拷問!!朕倒是要看看,到底誰有這般膽量,竟敢謀害皇嗣?!!”
歸雁立刻便被御前的太監給拖了出去,這才發出了哀求之聲,“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聲音漸漸遠去……
太醫已經忙著為慶貴人施針,個個都已經急得一頭熱汗了。其中一個太醫已經開了止血保胎的藥,裡頭加了分量不小的阿膠。
嚶鳴想著,慶貴人見紅那麼嚴重,僅靠凡俗的藥材,只怕不見得有用。嚶鳴瞥見一旁的杯子中還有半杯蜜水,便一轉身。用自己的身子遮擋,手一抬,便用藥園世界的藥井水暗中將其注滿,一轉身便對皇帝道:“慶貴人嘴唇乾裂,不如先喂她喝口蜜水吧。”
皇帝點了點頭。
嚶鳴便將那水遞給了一旁服侍的一個二等宮女。
那宮女一手端著,便跪在腳踏上,拿著小銀勺一勺一勺餵給昏迷中的慶貴人。
藥井水喂完了之後。止血安胎的藥也好了。照舊叫那個二等宮女給慶貴人喂服用下去,如此,如此沒過多久。太醫便察覺慶貴人面色舒緩,脈搏也平定了許多,便急忙稟報皇帝:“啟稟皇上,慶貴人已經沒有大礙了。調養一段日子。便會恢復如初。”
太醫們雖然疑惑方才的藥怎麼會見效那麼快,可是也不至於認為嚶鳴送上去一盞蜜水才是決定性的東西。
皇帝聽了。高興之下,大手一揮,便賞賜了三位太醫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