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好,是否晚了些?”——日前在鏤月開雲殿,董常在和肖答應可沒少說譏諷的話。而索綽羅氏,可從來不是個有胸襟的人。
怡貴人笑容悠長:“所以婢妾才說。茜芳園只怕會有熱鬧上演呢,娘娘若是不去瞧瞧。只怕會錯過好戲呢!”
“哦?”嚶鳴垂下眼瞼,略一沉思,倒是覺得怡貴人說得有幾分道理,便道:“既然如此。半夏,就拿上這一花斛的紫薇花,咱們去給瑞貴人慶生。”——那一束花送禮。嚶鳴也算是摳門到一定程度了。
怡貴人見狀,忍不住便咯咯笑了一通。“娘娘當真趣人!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這紫薇花別名就叫百日紅,意頭倒是極佳。”
如此,便一起結伴去了。
如怡貴人所說,茜芳園很是熱鬧,尚在宮苑外頭便聽見裡頭笑語婉轉,可見是來了不少嬪妃呢。嚶鳴進得裡頭,便見茜芳園正殿外,搭了個碩大的涼棚,就在涼棚下,左右簇擁繁花如錦,擺設了慶生宴席。皇帝列位上座,左右年輕嬌嫩的小嬪妃們左右簇擁,端的是好豔福!只是這麼多的嬪妃裡,都只是些貴人、常在、答應之流,嫻妃這樣品級的嬪妃自然不會來。因此嚶鳴一來,倒是成了這裡位份最高的嬪妃了。
嚶鳴微微含笑,目光掃過皇帝右側座位上、妝容豔冠群芳的瑞貴人索綽羅氏,便與怡貴人悠然上前,朝著皇帝見了萬福,齊聲道:“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皇帝原本是很享受燕瘦環肥簇擁討好,於嬌美小嬪妃們的秋波軟語中,已然頗有幾分心神盪漾。乍見嚶鳴突然到來,倒是酒意清醒了幾分,“舒嬪怎的來了?”
嚶鳴起身,笑盈盈道:“皇上這話說的,瑞貴人生辰,嬪妾怎的就不能來了。”
話一落音,包括壽星瑞貴人在內的一眾貴人、常在、答應們也已經向嚶鳴屈膝做萬福請安,三三兩兩次第問了安好。
嚶鳴輕輕頷首,“聽怡貴人說,瑞貴人的茜芳園很是熱鬧,所以特意來瞧瞧。”瞥了一眼半夏手上拿著的一花斛紫微,便笑著對瑞貴人道:“事先不曉得今兒是瑞貴人芳辰,所以也來不及準備什麼賀禮,所以特意親手剪了些紫微花,就權當是給這生辰宴上添些顏色。”
半夏聞言,忙捧著那紫微花上前,便輕輕擱在了瑞貴人眼皮子底下的桌子上。
瑞貴人瞅著那滿滿一花斛的紫微花花束,鮮豔奪目的花,映著她光彩照人的嬌容,倒是十分相稱,可是此刻瑞貴人的臉色生生露出了幾分難堪來。旁送的壽禮都是擱在錦盒中,已經在身後的案桌上碼放得滿滿一堆,唯獨嚶鳴的賀禮這般特殊!
嚶鳴打量著她嬌美的臉蛋,笑著問:“怎麼,瑞貴人不喜歡紫薇花嗎?”
這時候,高坐上位的皇帝忙低咳嗽了兩聲,“禮輕情意重,既然是舒嬪親手剪的,也算是一番心意了。”
瑞貴人臉上浮現一絲屈辱之色,卻只得朝著嚶鳴再度行了個萬福,她低低道:“多謝舒嬪娘娘。”
皇帝那一雙帶笑的丹鳳眼瞅著嚶鳴,那眼神分明再說:你醋勁兒真大!
嚶鳴衝著皇帝揚了揚眉梢,別誤會,老孃只是來看好戲的而已。
怡貴人見四下安靜,便笑著圓場:“舒嬪娘娘可別乾站著,咱們還是快些入座吧。”
向來嬪妃之座次,都要按照位份高低排列,原本在場嬪妃中,沒有比怡貴人更高的了,她又是壽星,所以便坐在了皇帝左手第一的位置上,可謂佔盡風采。
但是現在,嚶鳴來了。嚶鳴挑了挑眼角,笑著打量瑞貴人。
瑞貴人恨恨咬了咬嘴唇,只得推開兩步,把自己的座位讓出來:“請舒嬪娘娘入座。”
嚶鳴歪著腦袋瞅著她那愈發憋屈的臉色,不禁心情愈發好了幾分:“多謝瑞貴人讓座。”說著,便毫不客氣地坐上了進去,緊挨著皇帝右手邊兒。
嚶鳴嫵媚地朝皇帝一笑,皇帝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與她咬耳朵:“瞧你那小性子!”
嚶鳴卻笑得愈發春風得意,或許她早該來了,也能早點給索綽羅氏添個堵。
底下已經有茜芳園的宮女替她換了嶄新的杯盞、銀箸,併為她添了滿滿一盞鶴年貢酒,嚶鳴素手纖纖端起酒盅,側臉看著瑞貴人,便笑吟吟道:“這第一杯酒,自然是要慶賀瑞貴人芳辰——不過,瑞貴人今年是十七歲芳辰還是十八歲芳辰呢?本宮倒是不曉得呢。”
瑞貴人臉上憋出了一絲紅暈,悶著一口怒氣道:“十八。”
“哦,原來瑞貴人已經十八歲了呢。”嚶鳴一邊笑眯眯,一邊仰頭喝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