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四、嬪六,嬪以下則無定數。因此高位嬪妃空缺還多著呢!
皇帝又笑著道:“柏氏是鳴兒宮裡人,你若是平日悶得慌,不妨叫她來陪你說說話。”
嚶鳴暗自撇嘴,你直接許我出去不就得了!怡貴人現在月份大了,只怕不易出行。心裡如此吐槽,臉上卻揚起笑容:“臣妾的確有些想念怡貴人了,自是怡貴人的位份低,還不能享用肩輿暖轎,只怕是不方便。”
嚶鳴打量著皇帝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便趁機道:“方才內務府送來了妃位暖轎,如此一來,原本那頂嬪位暖轎就擱置無用了。臣妾想著,原本暖轎也還嶄新,與其浪費了,不如轉送給怡貴人使用吧。”
皇帝蹙了蹙眉,“這可有些逾矩。”
嚶鳴忙道:“怡貴人有著身孕,昨夜必然是徒步走去太后的澹泊寧靜殿的,如今天寒路滑的,若是一個不小心摔著,可怎麼是好?”
皇帝微微點頭:“既如此,便賞她吧!”
見皇帝如此爽快,嚶鳴也安心地笑了,但願怡貴人也能明白她贈送嬪位暖轎的意思,千萬別被人給亂了心神才好。皇后明裡暗裡沒少挑破她和怡貴人的關係,嚶鳴自然不能坐著乾瞪眼。
如此商量定了,皇帝便開始批閱奏摺,嚶鳴坐在一旁替他磨墨,不時地瞅一眼乾渣龍陛下的御筆硃批,然後便露出一臉無奈之色,果然還是那副傻大黑粗的字啊!
午後,皇帝去了軍機處,嚶鳴便躺在貴妃榻上假寐歇息,懷裡的火團比火爐都要暖和,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著,不時從嚶鳴脖子和下巴上掃過,弄得人癢癢的。
癢得嚶鳴有些受不住,便一把捉住它的尾巴,警告道:“不許亂搖尾巴!”
“咕啾……”火團耷拉著眼皮瞅了她一眼,很是鬱悶的樣子。
捧著甜杏仁酪進來的半夏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兒來,“它又聽不懂人話,娘娘可千萬別跟它置氣。”
火團聽不懂人話?呵呵,人家可是高階靈獸呢!
半夏將甜杏仁酪擱在月牙桌上,笑著道:“娘娘,愉嬪求見。”
哦?這麼快就來了?也好,嚶鳴點了點頭,起身整了整衣冠道:“快請愉嬪進來。”
愉嬪海佳氏,其實並不是滿人,而是低調到的蒙軍旗,原姓是珂里葉特氏,因珂里葉特是大海的意思,所以才叫她海佳氏的。
愉嬪長相本就不出挑,加之都過了三十了,早已不復年輕。她渾身透著病怏怏的氣息,眼底沒有一絲神采。怪不得,慶嬪說愉嬪只是小病,只是精神上有些不大好。
“嬪妾給舒妃娘娘請安。”嚶鳴打量愉嬪的時候。愉嬪已經朝她深深做了一個萬福。
嚶鳴忙親自上前攙扶,“愉姐姐折煞我了,且不說還未正式冊封,愉姐姐才是服侍皇上最年久之人呢。”
愉嬪苦笑道:“服侍最年久,也是年紀最老的。”愉嬪撫了撫自己的眼角,“嬪妾現在每日醒來,都能看到自己眼角生了魚尾紋。”她打量著嚶鳴的面龐道:“還是舒妃娘娘年輕。肌膚宛如羊脂。細膩無暇。”
嚶鳴輕輕一呻:“誰沒有老去一天?今日年輕美貌德蒙聖寵,明日便紅顏衰敗君恩稀薄,宮中的女人不都是如此嗎?”
愉嬪卻輕輕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哪裡是個個失寵的嬪妃都有得寵過呢?嬪妾就算是剛入藩邸的時候,也照樣沒有得到皇上多少恩寵。”
嚶鳴一愣,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愉嬪卻渾然不介意地露出了笑容:“其實恩寵什麼的,嬪妾早已開看了。皇上肯封嬪妾為嬪,已經是莫大的抬舉了。嬪妾……本就不該奢望太多的。”
嚶鳴聽得懂。愉嬪所說的“奢望“,是指五阿哥永琪。想到此,深深為之一嘆,連忙請了愉嬪入座。笑著對她道:“皇上當然還是顧念愉嬪姐姐的,所以特意囑咐我轉告,澤蘭堂的許常在。過兩個月便該生了,皇上說。倒時候無論是阿哥公主,都交由愉嬪姐姐撫養。”
愉嬪神色怔忪,眼底驀然跳躍起一絲喜悅,然而這絲喜悅卻瞬間沉澱了下去,她輕輕搖了搖頭:“還請舒妃娘娘替嬪妾謝過皇上,只是……不必了,真的不必了……”愉嬪聲音悠長而低迷。
嚶鳴一愣,急忙道:“為什麼?!愉嬪難道不想要個孩子嗎?”
愉嬪驀然眼裡有了溼意,“舒妃娘娘想必還記得吧?五阿哥剛出生的時候,哭得那樣厲害,可一到了嬪妾懷裡,便不哭了,他還朝著嬪妾笑呢!”她眼裡含了淚水,然而唇角眼梢卻浮起了希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