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估摸已被人打壞腦袋的藍衣少年竟還艱難地揚起一抹滿足的笑道:“藍姑娘你……放心,我定撐……撐到你上臺為止。”
此時我本該也邁開腿,朝著比試臺而去,然而看向少年眼中所泛起的水光,我卻腳步生生一頓,轉而朝著人牆走去。
我乃九州女兒國公主雖不懂男女之愛,直教人生死相許之情,但少年這份以自己的生命來為藍蓉拖延時間的固執卻深深感動了我。
“放開他。”
我撥開圍觀少年的人牆,將其中一個毆打藍衣少年的壯漢一腳撂翻在地上。
“你這胖女人作甚?竟敢對我動手,難道不知道我爹是章岡!”
章岡嚷嚷著剛站起身,便又被我撩翻在地上。我擼了擼袖子冷哼道:“有爹了不起啊,就算你是章岡,姑奶奶我也照打不誤!”
在用拳頭趕走欺負少年的眾人後,我已是滿頭大汗,就連我特意梳的髮髻也變得鬆垮。
看向坐在地上詫然望著我的少年,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少年,你追姑娘的方式雖傻,但用勇氣可嘉,我敬你是條漢子,快起來吧。”
少年的目光不由移至我的手上,一瞬怔然,少年冷哼一道:“像你這種惡毒的嫂嫂,別以為你幫了我,我便會感激你。”
先有路人甲說我歹毒,後有少年罵我惡毒。見少年無視我的手,緊咬著牙艱難地站起身來。我聳了聳肩:“算我多管閒事。”
就在這時,一聲劃破長空的鑼鼓聲突然自比試臺上傳來。
糟糕!看向站滿整個比試臺的姑娘,我連忙抄起拳頭朝著比試臺的方向一邊跑,一邊喊道:“都給我讓開!否則我揍傻一個是一個!我雖沒爹,但官府規定打傻人只用賠錢,不用坐牢。我夫家有的是錢賠!”
之前眾人已見識過我修理章岡的英姿,此時看向我回屋在半空中的拳頭,慌忙讓出一條大道來,生怕被我揍傻。
“老夫人,小叔叔快跟上……”
此時我轉過頭時,只剩站在不遠處的小叔叔神情怪異地盯著我,而藍老夫人早已不見蹤影。
是了,藍老夫人關心的只有藍蓉,她定是在我跟人打架時,便也趁亂跑去了比試臺前。
“小叔叔?”
見藍奕仍站在原地盯著我發呆,我上前拽住他手道:“小叔叔,快跟我走。”
待我劈開人海跑到比試臺前,一黑袍瘦老頭已拿著紙開始宣讀比試規則。
“等等!”見通往比試臺的階梯已被人用綢帶攔住,我打斷瘦老頭的話道。
瘦老頭驀地抬頭,不悅地目光隨即向我掃來,沉聲道:“你是覺得這規則有問題?就算有問題,伏蘇公子也不會改,作為冬青鎮第一首富就這麼任性。”
“……”
我聞言抽了抽嘴角,擺手道:“老人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來參加比試的。”
“你?參加比賽!!!”
與此同時,周圍不由齊齊響起眾人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麼整齊,難道之前有排練過?
我點了點頭,又聽那瘦老頭神情驚悚地問道:“胖丫頭,你確定你不是來搗亂的?”
見我再次點頭,周圍不由齊齊響起眾人的嘲笑聲。瘦老頭隨即說道:“胖丫頭,你還是早些回家洗洗睡,做做白日夢還是可以有的。”
☆、第十二章
“我是來參加比試的。”比聲音大,我不輸眾人。
站在前排的藍蓉柳眉緊蹙道:“嫂嫂,義母讓你來此是為我助勢的,你莫要胡鬧。”
抬眸看向藍蓉那張臭臉,我道:“小姑子,為何你來參加比試便是理所應當,而我來就成了胡鬧?”
以為我是故意耽誤她比試的,給她找膈應,藍蓉怒瞪著我:“嫂嫂,伏蘇公子每年所舉辦的桃花宴比試的乃是琴棋書畫,女紅舞技。你生於屠夫之家,除了殺豬打獵,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你憑什麼來參加比試?”
我能說雖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但我會寫步爻廉的名字嗎……
我看向瘦老頭道:“老人家,這比試可有規定不識字者不能參加?”
記憶不好的瘦老頭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我道:“老人家,這比試可有規定出生於屠夫之家,擅殺豬打獵者不能參加?”
瘦老頭又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我又道:“那我可否參加比試?”
“這……”陣陣噓聲自比試臺下傳來,瘦老頭看向臉上寫滿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