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疼的臉都白了。
眼見著這群不著調的竟然想溜,她直接被氣笑了:“行啊,讓老子看看,今天誰敢邁出這院子一步。”
這話慢悠悠輕飄飄,在嘶嘶吸著氣的蒼白臉色上,還掛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點兒威脅力都無。甚至那紅衣人半弓著身子,整個身體的力量都支撐在樹幹上,真正是搖搖欲墜弱柳扶風。
可在場之人全部虎軀一震,咻一下收回了腿:“怎麼辦?怎麼辦?要生了,生了……”
他們抖著手抖著腳抖著嘴皮子,完全陷入了焦慮狀態。這種時候,還是身為女子的陳吟最麻利,一嗓子吼住了顫巍巍的眾人:“淡定!淡定!前些日子找的穩婆呢,小童去接過來!熱水帕子剪刀等等,周師叔負責!把鳳公子小心抬進房間,老祖你來!其他人原地待命,一會兒需要什麼就去拿什麼!”啪啪啪,陳吟一拍手:“動起來動起來,速度去辦!”
譁——
頓時,有了主心骨的眾人齊刷刷分散了開。
柳飛一把扛起喬青,倒栽蔥一樣掛在肩膀上就往屋裡衝,完全無視了孕婦在他肩膀上呲牙咧嘴的三字經:“你他孃的這是要顛死誰,老子快把孩子給吐出來了!”
那貨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那你快吐啊!”
喬青:“!¥,&*……”
飛快往外躥的周師叔和小童一個趔趄,差點被那倆貨強大的對話給驚到樹上去。兩人一邊兒跑,一邊都聽見了後頭進了房之後的孕婦嚎叫,那一聲聲嗷嗷的跟殺豬一樣,聽的他們腿腳發軟:“鳳公子誒,您雷劈都試過了,生個孩子叫成這樣是鬧哪樣啊?嗯?不對,重點是——什麼時候,第三峰上個新入門的小弟子也能發號施令了?”
陳吟一縮脖子:“啊,我去照顧鳳公子。”
她也急的夠嗆,飛快往房間裡衝,和跑出來的柳飛撞了個頭砰頭,哎呦一聲倆人都仰倒。
陳吟啥都顧不上就跑進了屋。
柳飛爬起來捂上了耳朵,喬青那魔音穿耳的,叫的他腸子都在疼:“他媽的,又不是老子的孩子,這是害怕個什麼勁!”
然而說歸說,心裡砰砰砰砰跳的不像話,這個牽動著他們整個第三峰的孩子,終於要出來了麼?唔,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人還是兇獸……呸呸呸,肯定是人!剛才那女人說什麼來著,這是老子的乾兒子吧?柳飛一會兒咧嘴,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一會兒撫掌,看的一邊兒回過神來的弟子們捂著嘴直笑:“看老祖,還勸鳳公子打掉孩子呢,真到了這個時候,比誰都急。”
柳飛完全沒功夫搭理這群玩意兒的以下犯上了;“你他媽能不叫了不?”
房間裡喬青咬牙切齒吼:“你他媽倒是生一個試試!”
他倒是想試試,他有這功能不?柳飛在院子裡轉來轉去,鬼打牆一樣。他還記著當時玄靈泉的水下,那種洗髓伐骨的痛楚,這貨都能不動聲色淺笑盈盈,恐怕這孩子真是把她折騰的夠嗆:“小童和小周呢?”
弟子面面相覷:“還沒回來。”
“這都去了好些時候了,爬也該爬回來,怎麼搞的?”
“咱們去看看。”
“不用了,我去!”房間裡頭,喬青還在嚎,跟狼似的。柳飛皺著眉毛說完這一句,只覺得腸子又開始疼:“關鍵時刻掉鏈子,看老子不打斷他們的狗腿!”
咻——
一句話落,已然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眾人在後頭仰望自家老祖超常發揮的極致速度,紛紛對視一眼:“好像身後有狗追啊……”
而柳飛,一路凌空飛渡,心裡卻暗叫起不好來。知道喬青老底兒的只有當日迷幻之域那百人,院子裡頭的也正是那百人。可第三峰,算起來大概有一千多的弟子,這會兒正用完了早膳去早課的路上。
喬青那麼一叫,整個山峰上都是她的回聲。
柳飛甚至懷疑,恐怕整個珍藥谷都聽見了!
這會兒不少弟子聚攏在一起,悄悄說著什麼,狐疑地望向了喬青院子的方向。而這一路,他卻沒看見小童和周師叔。因為喬青算過了預產期,他們一早就把穩婆偷偷接來了第三峰候命。至於周師叔就更簡單了,不過是去找一些工具而已。兩人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神階的修為都餵狗了?
除非……
“小童,你莫要砌詞狡辯,裡面到底發生了何事?!”
第三峰的山腰上,周師叔手裡抱著的熱水盆完全涼了,和一手抓著個老婦的小童,焦急地堵著第一第二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