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容沅低垂眼簾,纖長的睫毛投下淡青色的陰影,“剛才兩位公主說什麼雲郡主,和端木雍容在一起,還是他的師妹,說不來是何緣故,我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她微微蹙眉,“阿蘭若,雲郡主到底是誰?真的長得和我相像嗎?現在人在哪兒?或許我見一見她,就能解開心中的迷惑了。”
“阿沅。”宇文極語調恍若飄在雲端之上,要怎麼說,雲郡主其實就在跟前,就是她自己?要讓她再回想一遍,當年是如何國破家亡,如何痛失父親的嗎?要讓她想起自己是如何失憶,如何被親生哥哥逼瘋的嗎?
“算了。”慕容沅搖了搖頭,“眼睛長得像的人太多,不算什麼,至於我想起端木雍容……,嗯,大概是之前病得糊塗了吧。”心裡出於某種本能,不願意再繼續探究下去,彷彿再挖掘,就會看到黑暗不能直視的東西。
她綻出明媚笑靨,“阿蘭若,你會永遠永遠陪著我對吧?”
“當然。”宇文極握住她的雙手,小小的、軟軟的,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不論天涯海角,不論海枯石爛,阿沅……,我都會永遠和你在一起。”他輕聲遲疑,“你也要永遠像現在一樣,不離開我。”
“好吧。”慕容沅窩進了他的懷裡,溫暖、安寧,“我不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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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宴席後,宇文極每天儘量更多時間陪著慕容沅,眼下新年不早朝,除了一些與大臣們必要的會面和宴席,其餘時間都呆在了朝雲宮。可即便是這樣,還是說不出的隱隱不安。特別是慕容沅越來越粘著自己,越來越親近,然而越是甜蜜,就越發的害怕只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當著慕容沅沒有表現出來,不在她身邊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若有所思。
皇帝有點不對勁。
劉瑾升看在眼裡,琢磨著,還是那天年夜宴上的事兒鬧得,自己從前雖然沒有見過雲郡主,但是太后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兩位公主多半也是被太后挑唆的,這裡頭的彎彎繞繞只怕多了。
聽說雲郡主是大秦皇帝的師妹,當時就住在出雲王府,兩人十分親密,不知怎地和沁水公主扯上了關係,想了好幾天都琢磨不出來。不過重點不在這兒,而是皇帝到底在煩惱什麼,因而試探問道:“大過年的,皇上這是在煩惱什麼呢?”
宇文極望著深藍色的夜幕,皎潔的月光,出神了一會兒,往朝雲宮方向看去,自言自語道:“如果朕把一切都做到了最好,最大的努力,把一顆心全掏給她,但卻還是留不住她,……要怎麼辦?想一想,都覺得難受。”
劉瑾升聽不明白了,“皇上是說沁水公主?她都已經嫁給皇上了,成了皇上的嬪妃,有什麼留不留的住的?”
難不成還有人敢跟皇帝搶女人?!除非對方也是天皇老子!
等等,心頭忽然一跳,如果……,對方也是一個皇帝呢?先是覺得這個想法荒唐,繼而再想到年夜宴上的那一幕,似乎隱隱和大秦皇帝有關?雖然不明白到底裡面有何糾葛,但顯然和大秦皇帝脫不了干係!
劉瑾升的心思轉了又轉,口舌乾燥,也就是說……,不知道什麼緣故,大秦皇帝有可能來搶沁水公主?或者說是,沁水公主要跟大秦皇帝走?所以眼前這位主子,才會如此憂心忡忡的。
乖乖,這可了不得了!
這要是兩國皇帝為了一個女人打架,那可不是擼袖子掄胳膊,這江山社稷都是要動亂起來的,不定發生什麼事兒呢。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還想安安穩穩多過幾年好日子,可不要打仗,可不要變天,能不能想個什麼法子,幫一幫皇帝,也讓那沁水公主沒有他念。
對了,生米煮成熟飯不就行了。
劉瑾升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不論那沁水公主心裡有啥想頭,跟皇帝把那樁好事一辦,大閨女成了小婦人,她還能跑到哪兒去?還有什麼臉面跟別的男人跑?就是大秦皇帝那邊,也不會要一個殘花敗柳的。
於是讓人秘密找了一份好東西,交待了,不敢給皇帝下藥,只管往沁水公主的吃食裡面放,到時候怎麼行事全看皇帝的意思。
皇帝要是主動把人給辦了,也怨不了奴才不是?
嘿嘿,劉瑾升心頭暗笑,話說到了那種關頭,軟玉嬌香發痴發媚,嘴裡喊著要親熱一點,再把衣服一脫,有幾個男人忍得住?就是自己這個太監想一想,都覺得莫名有幾分激動呢。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章節內容可能叫大家誤會了~~
男主是宇文極,從一開始就是這麼定的,後面會